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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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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連忙應聲稱是,望著兒子的目光卻難免有些失望。

曹顒見了,不知為何忍不住,開口說:「『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意思是子貢問何為君子,孔子回答,真正的君子先做事,而不是誇誇其談,而後別人自會跟從你。」

曹寅面容平靜,眼底卻是有著幾分欣慰。旁邊老太君與李氏見曹顒站在那裡,小大人般,對答伶俐,都是滿臉歡喜。

曹顒低下頭,嘴角含笑,暗道慶幸,在上輩子《論語》讀過一部分,正好是開卷的《勸學篇》與第二卷的《為政篇》,換了其他的讀著都費勁,更不要說解。

曹寅見了曹顒神色,只當他是得意,冷哼一聲:「不過一知半解!」

曹顒哪會與他計較,老太君卻不依了,瞪了兒子一眼:「顒兒解得很好,雖然聽著直白些,但卻是那個道理!」

曹寅不好違逆,連聲應是,看了曹顒一眼,猶豫了再三,還是提到了上學的事。

老太君聽了,想也未想,就搖了搖頭:「不可,不可,如今已經進了伏,外面酷熱難當,就是大人出行一次也受不了,何況是這樣小的孩子。前幾日中暑,就躺了三天,今兒方好些,可不敢再折騰。早說了讓你請先生到府里,偏不聽,儘是胡鬧!」

曹寅訕笑道:「學上都是族裡或者親戚家的孩子,想著顒兒沒有同胞兄弟扶持,結交幾個同窗好友一起上進也是好的。」

「是這個道理,不過眼下不行,等過了這幾日熱天再說!」老太君不動如山,看來是打定主意不讓孫子出府。

曹寅最後一點期望破滅,曹顒卻琢磨著,若是按照老太君的意思可不行,自己就圈在這院子裡,整日裡看各色丫鬟走來走去,悶也悶死。因此,他連忙道:「老祖宗,孫兒的身體已經好了,明兒去上學吧!」

老太君略感詫異,揮了揮手,將曹顒叫到炕邊,拉著他的手道:「好孩子,不用勉強,過段日子也可!」

曹顒搖了搖頭:「不勉強,孫兒想去讀書!」

曹寅與李氏見兒子如此懂事,詫異中帶著些許歡喜。老太君已經笑出聲來,點了點頭,道:「這真是嫡親的爺倆,眼下你這要進學的模樣,與當年你父親一般無二!」指了指曹寅,接著說:「記得那年冬天,你父親才選了宮裡的伴讀,日日二更就起了,比朝里的官員去的還早。京里的冬日可不像咱們這邊,那可是天寒地凍的!等到了三九天,更是要凍掉了耳朵。那回下了一場大雪,我心疼你父親,想給他請上幾日假,他卻是死活不依,就怕耽誤了功課。」

老太君說得高興,曹寅與李氏卻神態各異。曹寅因在妻兒面前提到童年糗事,尷尬的陪著笑;李氏只知道丈夫少年時做過宮廷侍衛,第一次聽說伴讀的事,想著未出閣前,哥哥對自己提到丈夫素有才名,看來是自幼聰慧,眼中柔情更盛。

老太君並不糊塗,當然知道只有讀書才是正路,只因偏疼孫子,格外寵溺了些,如今見他自己願意去,當然沒有不依的。當即,又細細的交代了曹寅夫婦,什麼明兒送曹顒上學用什麼馬車,派什麼人跟著,諸如此類。

交代完這些,外頭全黑了,老太君面上有些倦怠。李氏先叫上了玳瑁,讓她服侍曹顒安置,然後自己與丈夫兩個扶著老太君進了裡間臥房。曹寅鋪床,李氏幫老太君脫了外衣。等老太君躺在床上,夫妻兩個這才離開。

攏翠閣里,曹顒躺在床上,玳瑁值夜。在地上展開了行禮鋪蓋。萬惡的封建社會,曹顒心中感慨,嘴裡壓低了聲音道:「玳瑁,房裡不用留人,你出去休息吧!」

玳瑁笑著說:「那怎麼行,老太太要罵的,難不成大爺半夜口渴還要自己倒水不成?」

曹顒無力的閉上眼睛,百寶格外,老太君已經入眠,傳來輕輕的鼾聲。曹顒卻睡不著,眼下這個時間,估計也就是晚上的八、九點鐘。

玳瑁聽曹顒躺得不安穩,輕聲問:「大爺可是熱了?」

「嗯!」曹顒胡亂答應著。

玳瑁聞言,拿了把團扇,做到床邊,慢慢的扇起來。

曹顒心裡一動,開口詢問:「你是不是姓『花草』的『花』?」心中想著,瞧這溫柔體貼的樣子,就是一個典型的花襲人。

玳瑁搖了搖頭:「奴婢姓馮,是家生子兒,老子與娘都在城外莊子當差。」

主僕兩個低聲說了幾句閒話,曹顒見玳瑁側過頭打了個哈欠,知道她困了,就閉著眼睛裝睡。玳瑁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仔細的放好了蚊帳,才下去休息。

曹顒睜開眼睛,開始想念那世的親人。自己是幫著事務所的陳律取材料時出的車禍,因為當時衝擊太大,自己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再醒過來時,就到了康熙年間。父母都六十多歲,白髮人送黑髮人,該多麼傷心難過。哥哥嫂子亦是,因大了自己二十來歲,一向把自己當孩子似的關愛。想到這些,曹顒的眼睛又濕了。他心裡又是不甘,那輩子還未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就這樣死了;難道在這個世界還要註定年輕早亡的命運?不行,自己一定要活得久久的,也要混個兒孫滿堂。打定了主意,曹顒握了握拳頭,告訴自己說。

第ooo5章學堂

江寧織造府,側門。

幾個青壯漢子牽著馬,守在一輛馬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