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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靠在维卡斯怀里的温锋,借着昏暗的光线,就发现了维卡斯脖子上的伤口。
寒冷的空气让自己的鼻子对气味的感知很迟钝,但是在明亮的火光下,维卡斯颈侧的伤口,温锋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维卡斯脖子上的伤口很大很深,血肉模糊的一片,带着狰狞的暗红色血块,上面甚至还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雪,让维卡的整个脖子,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耳内尖细的鸣叫声仍旧在持续,不知怎么的,温锋突然想起了鸟人尖牙上沾满的暗红血丝。
将衣布从热水里撩出来,用力地拧干,一直沉默地做着这一切的温锋,突然仰头,朝一脸冷漠的维卡斯咧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兄弟,你忍着点啊。”
滚烫的衣布贴着温锋的手掌,覆上维卡斯冻结的伤口,有腾腾的白气冒出。刚毅的脸庞细微的抽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惯有的平静。
“嘶~”
的一声抽气声,温锋抽回被烫得通红的手掌,换上另一只手。
取下快速冷却的衣布,扔进翻涌的骨锅里,匆匆搅拌了两下,温锋捻着滚烫的衣布飞速地回到维卡斯的身边。
屈下的双膝,自主的跪在维卡斯结实的大腿上,举起的手臂捏着热气腾腾的衣布,扬起的头部,上抬的视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上的污渍。
敏感的指尖,隔着柔韧的布帛,传来伤口凹凸不平的触感,温锋平滑细致的眉心,皱出一个深深的“川”
字。
伤口边缘的血渍一点一点地被擦掉,露出光滑坚硬的银色鳞片,细密地铺满了整个受伤的脖子,将伤口的四周,坚实的护住。
端坐在地上的维卡斯,刚毅的俊脸上,不时的有疼痛的抽搐快速地划过,垂放在腿边的手臂,却依旧任由着温锋的动作。
细密的鳞片在火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温锋满意地将手中的衣布放在一边。
揉揉有些酸疼的手臂,温锋快步走到石洞的角落,在破旧的背包里,翻找出一卷洁白干净的绷带。
这一次温锋想要在维卡斯身上捣弄的行为被制止了。
推开温锋想要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绷带,维卡斯大步走出石洞,甩动着长尾,消失在白茫茫的风雪中。
低垂的脑袋,有黑色的发丝滑下,遮住白皙的脸蛋,看不清表情,温锋耐心地把绷带卷好,收回背包里。
这些用一次少一次地救济品温锋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这一次看到维卡斯受了那么中的伤,温锋可是咬碎了一口银牙才把绷带拿出来的,得来的却是维卡斯毫不留情地摒弃。
猛然抬起的头部,扬起的发丝,露出一张涨红的脸蛋,带着愤懑的表情,温锋火大地朝维卡斯消失的方向努了努嘴,“劳资这是看得起你,不识好人心!”
颓废地坐回兽皮毯,温锋觉得自己娇情了,只不过是维卡斯的一次不领情,平时维卡斯理会自己的次数少之又少,可是这一次温锋就是觉得莫名的火大,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口燃烧。
耳内的轰鸣声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但是,鸟人那俱消瘦的身体,高高隆起的肚子,却时不时地在温锋的眼前浮现,久久无法忘却。
心底有焦躁地不安在翻涌,温锋想要向维卡斯询问有关鸟人的事情,但是却清楚地知道,维卡斯不会理会自己,即使维卡斯有心想要告诉自己,自己也八成是听不懂的。
烦闷地踢了踢脚边正在燃烧着的木材,溅起一连串的火星,温锋疲惫地倒向身后的兽皮毯,内心隐隐有股不安的恐惧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