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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有天使的。
han成为第一个走进我记忆里的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是有天使的,虽然我不知道天使是什麽模样,但是能给我温暖的,只有这个人。而他,就是我的天使。
记得我开口说话时,第一个学会的词语是「哥」,han抱起我,吻着我嫩嫩的面颊,然後将我放在後背上,背着我在温暖的阳光下奔跑玩耍。
於是,全部的世界都充满了他的温暖,他用他的後背撑起了我的全部世界。
今晚,这个世界终於随着他的消失而天崩地裂,还有所有的温暖和爱。
我只能紧紧搂住这个陌生少年的後背,眼睛紧紧闭着,汲取着这份短暂而又虚幻的温暖。
——完
番外:绊脚石
想来有些好笑,义父说以後我就是杀手了,我的代号就是「天使」,然後问我,所有的同伴中最欣赏谁的才能,谁最有能来辅助我这个「天使」,做「天使的影子」呢?
我脱口而出,ark。
好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的代号竟然是天使,可我这种人怎麽会是天使呢?世界上怎麽会有天使呢?
可是,偏偏有,我第一个用双手抱起的小孩,就是我心里的天使。
记得是两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ark,那个时候的他很小很小,但是却分外可爱,他的眼睛很大,又水灵,象琉璃一样闪闪发光,好看极了,他吮着手指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去亲他一口,从第一面开始,他就毫无防备地住在了我心里,一住就是二十年。
住在孤儿院的日子很苦很清贫,我象宝贝一样地对待我心里这个小天使宝宝,从懂事开始,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弟弟,我的宝贝,我的天使,我的一切。
我喜欢抱着他,亲着他,捏着他,晚上抚摸着他後背入睡,白天背着他在阳光下奔跑,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愿望,希望我的小天使永远幸福。
孤儿院的日子他受不了,如果可以带着他离开,会不会更好,於是我选择在十二岁那年的某个夜晚,带着ark悄悄逃离了孤儿院。
离开的那天晚上,我抱着ark坐在公车上,一颠又一颠,我紧紧地搂住他,我知道,我要带他寻找幸福,带他离开那些阻碍他得到幸福的地方。
後来我带着ark遇到了义父,义父的杀手集团收留了我和ark,也给了我们名字,han和ark,而我的「金」姓和他的「沈」姓在历史里永远沈淀了。
我不知道当初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是那个时候,我坚持,接受杀手的训练,然後在血腥中活下来是获得幸福的,唯一的,也是必然的途径。
我和ark分开接受训练,我主要训练杀人的技巧,而ark更多地侧重於对计谋的训练。
所以当义父决意让我成为史上最强的杀手「天使」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吃惊,而他让我选择搭档的时候,我义无返顾地选择了ark,因为这样我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他永远只用在我的背後做安排,做布局,却不需要动手杀人。
而且,我知道不早日让ark正式执行任务的话,他可能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义父的背景复杂,我知道他是当今六大集团的首脑之一,尽管他在ark和我的面前极力营造出温柔的却又严厉的「义父」形象,但我从他看ark的眼神里,就知道他对ark的欲望。
如果ark不是在杀手集团里训练的话,也许就会做为另一用处训练,在其他地方,有一批男孩子专门养来陪义父上床。
小时侯的ark长得尤其可爱,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脸在变得成熟的同时,却仍带着少年般的青涩和动人,他的一双圆鼓鼓的眼睛,还有粉粉的脸颊以及他总盖不住的无辜神情,对我尚且是一种巨大的诱惑,更何况对於义父那样的豺狼呢?尽管ark的思想已经不如过去般单纯天真,可是他那种故作的坚强和成熟反而更会吊起义父疯狂的欲望。
我随便编了个借口,告诉义父为什麽选ark做搭档,但是聪明如他,总有一天,我的面具也会被他识破。
於是,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毁掉这块绊脚石的机会。
这个机会终於来了,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发生了一起轰动的连环杀人案,凑巧的是,这个案子都是围绕着六大集团展开的。我是唯一知道义父真实身份的人,所以当我无意中发现,竟然有一名雇主和这个案子也有着关系的时候,我意识到,离开义父的机会来了。
我第一次跳过ark,主动和雇主联系,暗示了他我的目的。
对方很聪明,他很快明白过来,於是在瞒着ark的情况下,他答应我不会告诉ark任何他和我联系的事情,然後他和ark接头,对整个计划进行配合和布置,我在整个计划里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杀死某个男子,然後将这具尸体及时拖到义父的别墅。
拿到要杀的对象的照片的时候,我着实地吓了一跳,仿佛是和我相仿年纪的男子,看上去善良又无辜,是根本就不会让人产生恨意的类型。我第一次感到手心出汗,可是只要想到杀了这个人,完成这件事就能够摆脱义父的时候,我还是下手了。
那一天,我将那个男子约到了义父别墅的附近,只是随便扯了谎,他竟然就全相信了,在他来之前,我一直都站在义父的别墅外面等待。
其实我很清楚,ark在这件事里需要扮演怎样的角色,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大大地抽搐,甚至都想象得到变态的义父是如何折磨着身下的ark,如何撕裂他,进入他,顶撞他,可是,在自由和幸福的诱惑下,我退步了,我安慰自己一切可以重来过,於是我举起了自己的手,杀死了那个甚至不带一点怨恨的男子。
把尸体交给ark的时候,尽管他的样子已经掩饰过了,可我还是看出了他的狼狈,他的双腿都在不住地颤抖,我看着他很久,但却什麽都没有说。
如愿的,义父第二天就死在了警方的枪下,我们的布局天衣无缝。
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我们,回不去了。
我怎样也忘不了那个死去的男子不带怨恨的眼睛,忘不了在义父身下痛苦呻吟的ark,而这一切的罪源全都是我…如果我不带着ark进入义父的杀手集团…
当初带着ark离开孤儿院时,我认为那里的贫苦是阻碍ark获得幸福的绊脚石,而在一味要杀掉义父的计划里,我认为义父和整个杀手集团就是他的绊脚石,而一瞬,我明白了,真正的绊脚石是我对他的爱,我的爱阻碍了他,我的爱剥夺了他自由和幸福的权利。
街角,我对他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他质问我为什麽,眼里满是哀伤,我几乎以为他要落泪,後来才想起他早已不哭很多年了,早已不会象当初眷恋我的体温而放声哭泣。
我是爱他的,我忍受着自己拥他入怀的冲动,却无法推拒他提出的两年之约,好吧,两年就两年,让我再为他拼命两年,让他存更多的钱,为了他将来幸福的生活…之後,我只要一直在後面看着他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