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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頁(第1页)

niya倒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已經跑不脫要被卷進沈思行的爛事裡來了,乾脆借著媒體的力量把自己美化成了受害者,說她是年紀輕不懂事被沈思行給誆騙了,現在借著流量帶貨去了,大賺一筆。不過她知道見好就收,不敢再礙著沈家兄弟的眼,已經買好了機票準備趁著過年跑路,回美國重開始。

臨走之前她送了沈延宵一個順水人情,是沈思行個人電腦的密碼。

沈延宵打開老頭的電凨?腦一看,又有了發現,是沈思行挪用集團公款給前幾任妻子買別墅的資金流水記錄。

此事一公開,股民暴動,集團從上至下都有不滿的聲音。

這下有了強買沈思行手中股份的由頭了。沈延宵跟哥哥一合計,打算把那39%分一分,剩一小半則分別給到對集團有功的高管,還有底層的員工們,作為集團福利。

沈家兄弟大方,不似沈思行,什麼都想攥在自己手裡。

先穩定了軍心,年後才能穩紮穩打地開展工作,拿回因為沈思行的醜聞而丟掉的口碑。

年三十,沈延宵照例去看望母親。

往年他也會去給付蓉掃墓,但都是和沈延馥分開去的。今年不一樣,他們約好了一起,他帶著魏黎,沈延馥帶著段傾。

付蓉的墓前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熱鬧過了。

魏黎都不知道沈延馥也是同性戀,一見他身邊帶著個男的,人都懵了。

遠遠看到一個高挑的男人握著沈延馥的手插進自己的棉服兜里時,魏黎如同天雷轟頂。他拽著沈延宵的衣袖磕磕巴巴地問:「那那那個人……是誰啊?」

魏黎和沈延馥接觸過數次,對這個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沒想到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和別人這般親密。

「嗯?」沈延宵這才想起魏黎之前是沒見過段傾的,會吃驚也不奇怪。

他低聲和魏黎說:「那個男的是你哥夫,叫段傾。」

「我哥已經跟他在一起很久了,老夫老妻。」

魏黎驚嚇之餘,才恍然想起,那天自己被沈延宵帶去醫院的時候,沈延宵好像是和沈思行說過「我和我哥都是同」之類的話。但是他當時也是被父子爭吵的場面嚇到了,所以聽過也給忘了。

魏黎在身邊的時候,沈延宵妥妥是個戀愛腦,三句話離不開他。

看到戀人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可愛的模樣,沈延宵隔著手套輕輕握住魏黎的手,問:「你說,我們也能在一起那麼久嗎?到我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

大多數時候,沈延宵都是個只活在當下的人,很少會去想以後如何。但看著哥哥和段傾,他心裡很難不羨慕,也很難不去想以後。

人生是無常的,就像叛逆期的他想不到如今能和哥哥和好如初,五年前的他也想不到五年後他真的和傾慕的魏老師成為了戀人。

他不知道未來還會不會發生什麼,但希望能在此刻,得到魏黎的一句承諾。

「可以吧。」魏黎抬起臉來看著他,說出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是告白的話,鼻尖被寒風吹得通紅,「沈延宵,我想一直給你燉雞湯。」

沈延宵愣了一下,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爽朗愉悅的笑聲傳到另兩人的耳朵里,嚇得正準備偷親老婆的段傾一個激靈,原地立正了。

沈延馥搖搖頭,眼底卻有笑意。

段傾一扭頭看到沈延宵在身後,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就開始罵罵咧咧。

「弟弟,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麼老在關鍵時刻打擾人呢!!」

段傾對沈延宵是有點怨氣在的,因為沈延宵好幾次都正好挑在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找沈延馥。可他老婆偏偏又寵著這個弟弟,哪怕自己也憋得難受也要先回應沈延宵。

段傾一看到沈延宵就覺得自己在老婆心裡很沒地位,更遑論這次他又被沈延宵「打斷施法」。

「怎麼了,你又打算對我哥幹什麼壞事?」沈延宵牽著魏黎的手往墓前走。其實他剛才注意力都放在魏黎身上了,沒看到段傾正往沈延馥臉上湊。

「今天來看媽,你們兩個就不要鬥嘴了。」沈延馥明智地提前阻止了這兩隻小學雞之間的爭吵,轉向魏黎,「魏老師,你已經想清楚了?」

他的目光落在魏黎和沈延宵相牽的手上。

「嗯。」魏黎有點緊張,但答得很篤定。

最開始只是答應和沈延宵試一試,但真正開始交往後,他發現自己意外地很適應和沈延宵在一起的生活。水到渠成。

聽到魏黎肯定的答案,沈延宵又忍不住開始得意了。他伸手攔住魏黎的肩膀用力拍了拍,炫耀似的說:「我都帶魏黎來見媽了,那不是當然的麼!」

「嘖嘖嘖嘖,真是得瑟!」段傾揶揄地說,「抱得老婆歸現在說話都更硬氣了是吧?不是年前猶猶豫豫磨磨唧唧不敢告白還得我和你哥輪番上陣勸你的時候了?」

沈延宵被揭了短,臉一黑:「哥,你管管他!」

沈延馥卻幽幽道:「我哪裡管得了他,一天比一天不聽話……」

「老婆,我哪裡不聽話了!」段傾立刻轉過身去委屈地抱住沈延馥,「你說什麼我都聽,誰有我愛你啊……」

沈延宵故意抬手捂嘴:「嘔——」

段傾扭過臉來兇巴巴地瞪他。

短暫的小插曲告一段落,兩束白夢鬱金香被輕輕放在了墓碑前。這是付蓉生前最喜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