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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明白了宁鸿宴为何给她验身;明白了云秋娘为何让她做首;亦是明白了这场宴席到底是要干什么。
从宋安到赵伯爷;宋玉清到宁鸿宴,再想想她娘。
芝芝觉得眼下是旧事重演,那宁鸿宴怕是要把她献给别的男人。
不得不说,即便如此处境,芝芝也没半分期待。
有什么差别?
不外乎都是好色的老男人。
到了下个老男人手中,要不了多久,没准儿就又会被献给下下个老男人。
当然还是跑了好!
但事已至此,既是没法子跑,这自然不啻为一个离开芜苑的机会,姑且便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只是这宴席。
为今已经四日,水榭上上下下日日忙碌,瞧着早已万事俱备。
唯独那个不知是谁的老男人,好大的官威,迟迟没来
如此转眼便又过三日。
直到第七日下午
彼时众姬正在寝居休息。
所言与往常一样,除了宴席之事与偷偷猜那贵客的身份之外,便是秋绮儿伙同几人阴阳怪气地对芝芝指桑骂槐了。
她们一口一个“狐媚子”
,说的是谁显而易见。
芝芝也没细听,甚至没理会,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几觉。
梦中全是想法子逃跑之事。
就在那不知是第几次刚刚入睡之际,屋外突然响起颇急躁的脚步声。
随后,便有丫鬟推门进来。
“来了在路上嬷嬷叫你们快着些准备。”
屋中十三人,瞬时哗然,皆起了身去。
包括芝芝。
她左右寻视,迷迷糊糊的还有些发蒙,没等确定自己刚才所听,已然有丫鬟围了过来,为她梳头。
秋绮儿急切道:“可知贵客是谁?”
丫鬟一面连同其它丫鬟为众姬补妆穿衣,一面颤声:
“侯爷身边的福顺先一步跑回来吩咐,瞧着对方像是临时有空,我离的远,没甚听清,但隐约间,听福顺似是说说说是太子殿下”
“太子”
二字一出,屋中所有人皆是心一颤。
芝芝小脚一缩,顿时打了个觳觫!
秋绮儿也是当即怔住,但下一瞬,一把拽下身旁倚翠头上的一支极为好看的发簪。
“你这个,先借我用用!”
一个时辰后,夜幕落下。
芝芝等人早被带到了地方,候在堂外已有小半个时辰。
秋绮儿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从堂内出来的丫鬟,低声问道:
“里边的真是太子?”
丫鬟小心地点头。
芝芝小眼神斜瞥偷瞄她二人,瞧罢又慢慢回转,艳红唇瓣时不时地颤动两下。
堂内灯火通亮,歌舞升平,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偶尔亦能传出宁鸿宴的阵阵笑声。
舞姬一批批进入,一批批退去,不一会儿,有人出来唤了她们。
芝芝提裙抬步,脑中“嗡嗡”
直响,微微颔首,心肝乱颤
云秋娘所编丽舞叫《名花》,她为首,被围在众人中间,有人相挡,又是低着头,是以,即便进了屋去,芝芝也什么都未看到,不仅没看到,宁鸿宴“哇啦哇啦”
地说了一堆,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心中唯想着一件事。
事情成了,她就能出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