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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穗轻轻淡淡地“嗯”
了一声,二师兄送别小徒孙的时候说,有手艺的人不怕缺钱,她是有手艺的人,可以挣钱。
秦穗带着余起向着小镇的方向慢吞吞地走,打算卖艺,她能进行水龙和火龙的表演,其他艺人的吞剑和胸口碎大石,她也会。
余起牵着她的手,眨巴眨巴眼睛,他总觉的穗穗做了什么大决定,眼神里全是雄心壮志。
赶集日,村民都挑着担子赶来小镇卖货,街道热闹,卖艺的人也多,秦穗不紧不慢地走在街道上,看卖艺人挣钱的流程,这个需要她斟酌斟酌模仿一下,她还没主动跟别人要过钱,不太熟悉。
余起被秦穗认真谨慎的态度影响,也跟着学习,他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
找到一块合适的地盘,秦穗在手心浮出一条小火龙,准备让小火龙升空引路人过来观看,一红衣侍卫拿着赏金榜骑快马赶到,在秦穗选的地盘上下马,在墙上沾了一赏金榜。
秦穗抿抿嘴,看着红衣侍卫,心里有些小不开心,这个地盘是她花了三个铜板租的,被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占用了,不讲理,不守规矩。
红衣侍卫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可没有注意到她在生气,只以为她被他刚才骑马的潇洒俊逸吸引,仰慕他。
红衣侍卫错开眼,弹弹袖口沾上的墙土,吹了吹头发,他是有娃娃亲的人,不会被外面的小花所迷惑的。
红衣侍卫从马头上解下锣鼓,敲打着,待人围拢了过来,高声道:“平医堂老掌柜重病昏迷,曹善人和郡守赏银三百两找良医。”
话落,人群嗡嗡的说话声此起彼伏。
红衣侍卫站在赏金榜旁,等人揭榜,他心里不急,他衙门门里兄弟们都说了,平医堂里的坐堂大夫都医治不了,曹老掌柜是没救了,师爷写榜让他来这里粘榜,也就求个不怪罪。
曹善人就要娶妻,曹老掌柜在这个节骨眼死的话,曹善人又得等了,这外面的谣言估计着会更难听。
红衣侍卫面无表情地守着赏金榜,心里把曹善人同情了个里里外外。
曹善人这人是真的倒霉,年轻的时候家徒四壁,母亲又走的早,没有人愿意嫁给他,好不容易姐夫学成归来做了郡守,给了他些钱让他有了门营生,媒婆刚要上门,他的祖父年老体迈一觉睡过去了,他们曹家重孝,守了三年。
曹善人在这三年里,生意慢慢有了起色,有不少姑娘不嫌他大,愿意嫁给他,刚相看上一个,他的祖母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摔了下来,摔走,又是守孝三年,当初相看的姑娘早已嫁人,孩子都有了,只能再相看新的一波适龄姑娘。
这三年里,他的生意是越来越大,在镇里建了平医堂,由父亲做掌柜,遇见穷困掏不起钱的也给看病送药。前年大雪灾的时候,他把他放草药的库房腾出来,让被雪压塌房的人住进来。这些善事,他的钱越多,他做的越多,无愧曹老掌柜给他起的这个名字。
受他恩惠的人多,整个小镇中的人都会高看他一眼,即使年龄大了些,长的抱歉了点,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权贵人家,也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好姑娘。
这曹老掌柜要是真撑不住这最后一口气走了,又是三年。一来,最近没有良辰吉日能让婚事赶一赶,二来,人姑娘家也不会愿意这么匆匆忙忙地嫁过去。
如此,曹家就只剩下曹善人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守三年。再说了,前头那等趁着雪灾想挣黑钱却没挣到的人在外头可着劲地污蔑他,说他没有姻缘线,克亲,就该断子绝孙。这些难听话,现在还只是些接了钱的无赖在说。保不齐,曹老掌柜走了后,这话就会传开,实在是太巧合了。三年,三年,又三年。
怪可怜的。
红衣侍卫越想越同情曹善人,真心希望有人能揭榜。
“买船多少钱?”
秦穗问余起。
“小船十两,大船三十两,商船五十两,上等好船七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