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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驚恐的模樣,沈星河感覺報了奪笛之仇,暗自得意。
第15章大人您不怕嗎
城郊秋意盡染。馬自鳴的這座山莊雖稱不上十分闊氣,但對他一個六品武官能置下這等家業,說明家底頗為殷實。
山莊命名做「白梅山莊」,意外的清幽素雅,與他的武夫身份有些不符。不過,自從出了命案,清幽素雅已變成陰森幽冷。
方小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進這種地方,但少卿大人命令她進,她不敢不進。
案子未結,山莊中安排了兩名差役守著。這裡發生過的事太過可怖,差役們日夜只敢在門房裡呆著,沈星河和方小杞大白天叩門,都把他們嚇了個半死。
沈星河苛責地盯著兩個差役,不悅道:「你們抖什麼抖?」
一胖一瘦兩個差役驚魂未定:「大人,在這鬧鬼的地方待著,卑職害怕啊!」
沈星河臉色一沉:「休要胡言!街頭閒人嚼舌頭便罷了,公門中人怎能宣揚這些神鬼邪說?」
胖差役苦起了臉:「大人有所不知,真的鬧鬼!小的們都看見了!」
沈星河神色一厲:「你們看到什麼?」
瘦差役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馬自鳴頭七那天,我們看到白幽幽的鬼火在屋子裡飄,還隱隱有一男一女的說話聲,就在發生兇案的宴客廳里!不是鬼魂,還能是什麼?」
沈星河臉色鐵青:「既然有如此異象,為何不報?!」
瘦差役詫異道:「撞鬼也要報嗎?」
「什麼撞鬼,分明是有人潛入!」
兩名差役慌得跪下,胖差役還在嘀咕:「不能吧?卑職覺得就是鬼,要怎麼能那麼巧,偏偏是頭七那天呢……」
沈星河忍無可忍:「自然是因為兇犯知道你們廢物,故意挑的那天!你們兩個,回去後每人領二十板子!」甩袖便往裡走。
瘦差役匆匆追上來:「大人留步!」
他兩手捧著一張黃紙符殷勤地奉上:「大人進這穢氣地方,帶張護身符吧!這是從太乙真人嫡傳弟子那裡請的符,三錢銀子一張呢!我們兄弟二人一人請了一張,我這張借給大人用!」
沈星河簡直要氣炸了:「滾!」
瘦差役委屈地退下。方小杞卻探出手去,麻利地抽走了瘦差役手中的黃符,小聲說:「他不要我要。」
沈星河聽到了,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徑直繞過一道影壁,往院內的兇案現場走去。方小杞趕緊把符往懷裡一揣,小跑著追上。
山莊很大很深,今日有些陰天,大概是發生過命案的緣故,空氣都格外陰寒。
宴會廳是一間東西坐落的長廳。方小杞跟在沈星河身後,戰戰兢兢伸頭看去。
廳堂里杯盤散落、一地狼藉,還保持著客人們逃跑時弄亂的樣子。廳堂中間有個高高的雕花拱門,垂下的杏色簾幕將宴廳隔開內外兩部分。
這樣的設計,通常簾幕後是個小戲台,客人們飲酒的同時可以欣賞歌舞。
就是在這張簾幕上,顯現著一個與真人等高的鐘馗像,顏色暗紅髮黑,線條狂肆,卻更加符合凶神鍾馗的氣勢。
案發已有一月之久,廳中瀰漫的血腥之氣混了塵土的味道,沉滯而不祥。
沈星河站在宴廳中央,把手中扇子一展,與簾幕上的血像對比著,細看之下,卻蹙緊了眉:「兩幅血像都有幾分畫功,可是兩個鍾馗的形象差別不小,筆鋒走勢也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此案,方小杞聽人八卦過不知多少遍,傳得越神,她越覺得離譜。別的不提,就說人血噴在簾上,怎麼能那麼巧形成畫像呢?必是在口口相傳中以訛傳訛!但今日一見,竟與傳說中一模一樣。
她不敢想簾幕後有什麼,膽寒得聲音微顫:「大人,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嗎?馬校尉娶的那位夫人,真的是……鬼嗎?」
沈星河合起扇子:「馬自鳴是羽林軍振威校尉,四十出頭的年紀,為人兇悍。他家中有正房夫人,案發之前得了一位夫人,名叫白梅,這座山莊便是以她的名字命名。」
他用扇子指了指廳外:「事發前,夫人已經養在山莊一月有餘。說是夫人,其實馬自鳴並未正式納她為妾。據山莊中下人的證詞,夫人的確有些古怪。」
方小杞聽得入神,睜大了眼睛:「如何古怪?」
沈星河看著她既好奇又害怕的樣子,覺得有,臉上表情故意更壓得陰森:「馬自鳴親口對下人說,夫人白梅,是從畫上走下來的美人。」
馬自鳴的這座山莊的屋子裡,擺著些城中宅子放不下的擺件和字畫,平時只有幾個老僕打理,他不在此長住,只是常到郊區遊玩,在此過一夜再回城。
大約半年前的一天,馬自鳴獨自留宿。
一名董姓老僕清晨掃院子,忽聽上房中傳出女子話音。透過半開的窗,老僕看到屋中有一名女子,正與馬自鳴攜手談笑。遠遠看去,女子白裙勝雪,清麗絕塵。
老僕覺得奇怪,昨夜沒見主人帶人回來,哪來的女子?
馬自鳴走出房門,有些激動地對老僕說,裡面的女子是從畫上走出來的。老僕滿心警惕,只覺得主人糊塗了,平白無故出現在家中的人,不是騙子,就是盜賊!
但是,馬自鳴指著窗說:「老董,你仔細看看她是誰,你難道不認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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