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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冰也察觉到什么,忙松开她:“枝枝,抱歉……”
他的话没说完,尤枝迟疑片刻,主动上前轻轻抱住了他。
许冰的声音戛然而止,许久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手,一会儿看看有没有起水泡……”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许冰皱了皱眉:“大概是我一直没回消息同事担心,所以上来看看,我去开门,”
说着,他注意到尤枝的睡衣袖口和身前有些潮湿,拿过一旁的睡衣放在她手中,“你先换上这件,免得感冒。”
尤枝点了点头,看着许冰离开后,才收回视线看向镜子,里面的人眉眼平淡,眼底有些疲惫,可唇角在笑着。
尤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小心的避开手背的灼红,换下睡衣,而后才发现,睡衣是男士的,袖口和长裤宽宽大大,领口微松,露出锁骨处被热水溅落的红痕,所幸并不严重。
尤枝拢了拢领口,随后察觉外面安静了太长时间,她顿了顿,打开房门悄然走了出去:“许冰,谁啊……”
声音在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戛然而止。
谢承礼从没感觉到时间过得这么漫长过。
从尤枝进入许冰的房间开始,他站在走廊的一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无数次地期盼着这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尤枝安静地走出来。
然后,他会像平常一样和她打一声招呼,目送着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可是什么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门始终紧闭着。
从接近十二点,到凌晨一点。
大脑的理智告诉他,尤枝不是一个轻易接受别人爱意的人。他与她即便酒会上那一面后,当晚就有了更亲密的接触,但那是因为她爱他。
她很有界限感,她看着许冰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爱慕与崇拜。
可是,这一切都动摇在这段时间里。
维持着一个动作,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后,谢承礼不想再等了,所以他走上前,用力敲响了房门。
房门被许冰打开,他衣着很整齐,房间内也没有异状,就在谢承礼勉强松了一口气时,他听见了洗手间传来的那一声低低柔柔的“许冰”
。
而后,尤枝穿着松松垮垮的男士睡衣走了出来,长发披在身后,有些凌乱,她拘谨地拢着领口,手背上泛着红。
晕黄的灯光下,她的锁骨隐约散落着些许红痕。
谢承礼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冰冷起来,仿佛坠入黑暗无光的寒潭里,骨子里透出阵阵森冷。
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在这一瞬间,他所有的理智、冷静、自持、从容全部被撕碎散落一地,只剩下疯狂的愤怒与嫉妒,身上的每一寸血液仿佛都在叫嚣着,要毁了许冰,毁了这一切。
“谢先生,您究竟有什么事?”
许冰的声音仿佛响在很遥远的地方。
谢承礼徐徐收回视线,看向他。
许冰继续说:“没什么事,我关门……”
许冰的话并没有说完,谢承礼的拳头便砸了下来。
许冰一个不察,人狼狈地倒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谢承礼以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只有眼睛是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而后他弯下腰,像是抓起一件东西一般抓住许冰的衣领,神情死寂地俯视着他,再次举起拳头,用力砸下。
“谢承礼!”
尤枝猛地反应过来,厉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