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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是古代官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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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页(第1页)

陈伴伴看着满脸大汗的赵禔,一脸担忧地走上前来:“殿下怎的这么晚才来,外面日头毒,可是晒着了?”

赵禔没有说话,反而看向陈伴伴身后站着的两人,那两人见赵禔望过来,立刻诚惶诚恐地作揖。陈伴伴立刻领会赵禔的意思,便道:“这两人是官家派来的呢,嘴巴紧得很。”

也没多说这两人的用处,无外乎就是帮赵禔封口,扫尾之类的事情。陈伴伴不希望别的内侍占据赵禔的目光,赵禔则是完全不在意。

“今儿赶巧被书迷认出来了,也多亏他们,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人进暗阁,不过真是奇了怪了,他们怎的知道我在这里考试,又怎么认出我的样子,”

赵禔咬咬下唇,微微蹙眉,“你出去后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陈伴伴心里也是一紧,毕竟外面可没有砚海墨香的画像,在姑苏被认出还情有可原的话,在外地被认出就很可疑了,万一有人乘乱捣蛋的……

“殿下,可是那糟心的邪派?”

陈伴伴已经将太乙门化为魔门邪派一类。

“暂不知,不过应该不会,你出去就查查吧。”

赵禔甩甩头,“好了,开始检查吧,我还要考试呢。”

而在赵禔进去检查,留守在外面的衙役忍不住嘀咕:“这砚海墨香的来头也太大了吧,检查的人居然都是另派的人员,真是,真是……”

“休得妄言!”

黄通判一声低喝,打断衙役的话。但他心底何尝不是一个心思,不过他看得比衙役远多了也心惊多了。那被派下来的人,分明是两个太监内侍,这可是皇家宗亲才有的面子。而那两人刚来的时候,身份品级不低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结果却被服侍赵荪的人一来就给打脸教训,还属于那种一脸谄媚被打了左脸伸出右脸让人继续打。

如何不让从六品的黄通判入眼心惊,这人真真得罪不得!

暗阁里,赵禔被随便检查一下就放行了。

也不知道这房子是怎么设计的,赵禔的出口,正是广大学子的出口,也就是说根本没人发现赵禔的特殊待遇。来到了特意留下的考舍坐好,赵禔刚刚落座,就吸引了附近几位考生的注意,左手边的考生面嫩,他伸出头一脸激动地时不时望着赵禔,犹如小狗瞧见美味的骨头一般。右侧的考生则是一位胡须发白的老人,他看向赵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艳羡,随即又冷哼了一声缩过头去。对面的考生也是时不时抬头,弄得赵禔有种自己是珍惜动物的感觉。

何知州站在最前面,开始训话,无非是阐明考场纪律之类。

训话结束,来了数位衙役发卷子。

考场里虽挤进几百人,倒也井然有序,除了衙役走动、磨墨、翻动纸张或偶过的知了蝉鸣,竟再无其他噪音入耳,安静得都让人有些心慌。

赵禔倒也没马上写试卷,她伸了个懒腰,有些无语地看着低矮的考舍,砖头小床上放着一叠薄毯,一米宽的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凉茶壶,一张小板凳,一把蒲扇。还有一个木桶当马桶用。她的考舍还算打扫得干净,有几个路过的考舍里面都飘出了臭气,貌似装备也没有她的整齐。

赵禔叹了口气,她隐约记得搜身、考舍这些玩意应该是明朝才盛行的东西,怎么大宋也是这样,悲剧啊……得在这糟糕的环境里面憋三天,郁闷啊!

赵禔不知道的是,大宋本没有独身考舍,会突变成这样也是真宗新下的法令,考舍都是或新修或征用没多久的,房子不够的考场还得几人挤一挤。而过去考试的时候,考生们住的是大杂舍,也就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塞十几个人打地铺睡,属于一人呼噜全屋遭殃。

真宗的命令,明面上是体谅天下学子,实际上大家可想而知。

收敛了一下心神,赵禔打开试题,第一天科考是贴经墨义,也就一个填空题,一个释义题。

粗略看了一下,虽然苏氏学院都没猜中,但都复习过,也不难。

赵禔研磨,蘸墨,提笔就写。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临近午时,天气闷热得厉害。主考大堂的主考官已经汗流浃背了,他们也属于几天不能出门的人群。

何知州用汗巾抹了抹脸上的热汗,看着外面一个个汗津津的学子,对身旁的黄通判说:“你将那人安排好了吗?”

黄通判心领神会:“梧桐大树下,通风。”

何知州又看了一眼刺目的白日,还是不放心,嘱咐身旁的衙役道:“去,来回多浇点凉水。”

衙役领命离开,带着木桶,将凉水浇在黄土泥地、青石板上,着重招呼赵禔附近地段。

赵禔抬头看了一眼来来回回被衙役闲逛的前院,无奈地笑了笑,收笔,提前向考官交了卷,她倒了一杯凉茶,抿了一口,左手摇着蒲扇,心里默念着:只有三日罢,心静自然凉。

☆、65

第一天的考试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去了,考完后也有不少人跑到赵禔这里来窜门子,聊策论,有的是仰慕砚海墨香的大名,有的就纯粹是挑衅了,不过赵禔是什么人啊,脑子记忆本来就好,再加上平时勤奋有加,自然是让仰慕的人更加仰慕,让挑衅的人服气而归。

后两天的天气依旧很热,热到什么程度呢,一大群士子顾不得自身的体面,脱掉了上衣,放松了裤腰带,整得成了赤膊上阵。

也就赵禔附近的考生,见赵禔仍然衣冠得体,波澜不惊地书写考卷,丝毫不为热天气所动,他们也就强忍住脱衣服打赤膊的冲动,没有露出那白斩鸡般的身材。

不过,幸亏他们忍住了,要不然这‘伤眼’的罪名只怕会被扣个严严实实,以后没前途也罢,一旦考上进士,板钉板地会上真宗的黑名单。

赵禔搁笔写完,闲坐着无聊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试卷。

诗词她是不在话下。赋与骈文体,用的就是优美词藻地堆砌,将从古至今可用的典故想一遍,再用华丽的辞藻组装,怎么漂亮怎么来。至于最后一项的策论,那就是立意一个中心,然后围着这个中心进行通古博今的论证,赵禔凭借她几千年的目光,自然会依据时代发展,写出新意却又不太超前的论点。

自我打个分数,如果以总分一百分算能过的话,三天拿个九十分,稳妥妥的。

已至下午,又在考舍里坐了半个时辰,有衙役敲锣打鼓地出现,高声喊:“诸位考生,本届州试已经完毕。没交卷的交卷,都收拾好东西,放牌出场!”

“放牌!”

随着一声锣鼓,此衙役又吼了三声。

赵禔第一个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感慨着:“终于考完了!”

突然她的右侧发生了争执,斜眼一看,只见收卷的衙役一手扯着试卷的衣角,而那白发苍苍的考生则扯着试卷的另一角,两人都死活不松手。

“时辰已到!交卷!”

衙役恶狠狠地说。

“我不,不,我还未完成!”

白发苍苍的老者脸色苍白,他的力气自是比不过衙役的,眼见试卷就要被抽走了,老人一个猛虎下山,就这么扑在了书案上,死死地摁住试卷,叫道,“还一会,还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