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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夫君从哪里找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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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

齐子年忽然想起自己少年在私塾的时候,有位同窗尤为喜欢这些野史杂说,好像也提过云梦一国。“原来真有云梦。不过如今都是君山王后人坐镇江南,也不晓得二殿下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他们愿意让二殿下入江南。”

二殿下的母族是江南大族王氏,可也不足以让君山王的后人臣服,必然是给了什么天大的好处才是。

“古往今来,这些权贵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不外乎与利益二字挂钩,利益多情义便重。不过这都不是咱们所能操心的事情了,还是看看咱们要去的百越,究竟是怎样的地方吧?”

其实齐沅沅也知道,想要凭着一纸多年没有更新的图纸了解未来的所居住地,是有些痴想妄想了,但还是想试图从这图纸上,找到那么一两个能让家里看到希望的信息。

自打云梦成了四季如春的温暖江南后,便从百越中退了出来,而南越、北越、西越、东越等还是存在的。

只不过随着这些年大夏版图的逐渐扩宽,所谓的百越之地也越来越狭窄,最后只是南边靠着沿海一带了,那里还居住着大家陌生的少数民族部落,大夏人都称他们为古越人。那里有山川亦有沧海,有一望无垠的平原也有奔腾入海的大江大河,但更多的还是那古木参天不见天日的原始老林。

齐二爷如今就在靠近南越的黎江县做县令,他去了那么久,大家只得到他两封书信,晓得这作为大夏与百越边界的县城,虽是地大物博,却是人口稀少,而且因为紧靠着百越人们居住的丛林,所以交通十分不便。

河域倒是方便,可是听说河里有吃人的鱼,还有厚厚的甲,有的如同独木舟那般大小,所以河面几乎是没有船只的。

大家还是更愿意走旱路,哪怕旱路上蛇虫鼠蚁并不少,可是陆地终究是人类所熟悉的,不至于像是在水里那样被动。

可即便是如此,这官道经历了大夏千年之久,断断续续仍旧是没有修出一条像样的大道,如今有的许多地方,听说还是羊肠山道,只能够一匹骡子走过,想要马车通往,简直是异想天开。

也正是如此,百越在世人眼里,想要生存是比那西北黄沙地里还要艰难的。

最重要的是,听说此处炎热,温度奇高,即便是雨季暴雨来临,那闷热的空气也能将鸡蛋给闷熟,一年没有四季,只有春夏两季。

这多少是有些夸张了,可人云亦云,说的多了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相信。又说百越因为炎热,所以男女几乎都衣不蔽体,尤其是那些还生活在山林里的古越人们,还裹着兽皮。

如此,就更不能让大夏人接受,百越在他们心中的落后和野蛮已经根深蒂固,大家逃难宁愿去那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北方,也不会选择到这里。

至于齐家,到百越避难,却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打算,而且这边有齐二爷在此。

“咱们现在也是在江南地界了,如果接下来顺利的话,再走半个月,是能到达原来二叔任职的县城。”

齐沅沅顺着那些看起来阡陌交错的河流,有些觉得眼花缭乱,最后指尖落到从前齐二爷任职的县城,又划到他当下所在的黎江县。

两地之间在这地图上是没有多大的距离,可问题是这到黎江县,既没有像样的官道,马车都过去不去,他们年轻人倒是勉强能走,可是祖父怎么办?而且这也是雨季了,没准东边日出西边雨,祖父那老身骨如何折腾得起?

一时也是有些发愁,同齐子年商议着,“不如,咱们走水路试试?”

关于那边河里的吃人甲壳鱼,齐子年还是有些畏惧的,下意识地摇头,“还是不要冒险了,这水路是方便,可是也太危险了,咱们辛苦就辛苦些,反正都走了这几万里的路,不差那一点了。”

齐沅沅心想,那什么甲壳鱼,应该是她那个世界鳄鱼罢了,也没有那么可怕,她记得还有人工养殖呢!不过大家对鳄鱼是陌生的,这鳄鱼在大家的心里就是吃人的怪兽庞然大物,心理上更多的是恐惧。

所以最终还是作罢了,以免到时候把大家吓出什么病来,得不偿失。“那好吧,不过咱们虽还有大半月才能到那边,还是让长辈们先商议好。”

主要是家里带来的东西太多了。

起先是带牲畜,后来听说那边什么都没有,于是又舍不得那些新打没几年的家具,还有各样的瓷器等物件。反正这船上到处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到了那边要走羊肠山道,人过去本就艰难,还要运送这些东西,没有个上百趟,怕是难。

齐子年应该也想到了,一时间不由得叹起气来。

不过第二日齐沅沅就想到了办法,到时候她来指挥着船老大们渡河就好了,至于齐家人,下船走旱路。

不得不说,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有些费水手。

黄昏日落西山,夜月爬上柳梢头,转眼又得了几日,大概是因为走的人及罕见的小河道上,所以一路倒也是平安。

只是今夜齐沅沅当值,过了子夜时分后,空气就变得闷热起来了,那天上的月亮似也越来越模糊,层层薄云再三叠加,终究是将月亮的光辉给完全挡住,原本还能瞧见远处山川树影的夜空,一下变得黑沉沉的。

蓦地,忽然卷起风,船帆也哗啦啦地作响,惊扰得河边树林里的鸟雀扑棱着翅膀,疯狂地在船只四周盘旋着。

天气不对劲,齐沅沅一下弹起身,跳到那桅杆上,顺手逮住一只鸟雀,手指往那翅膀上划过,有些水珠儿,瞬间将她的手指湿润了。

这是要下暴雨!

齐沅沅立即到甲板上,那船管事也被这在风里因还扬着帆而左右摇摆的船舱里急匆匆地出来,一边穿衣裳,“九姑娘,这多半要有大雨了,您要不先进去?”

“不用,快些安排人将帆收了,找个地方将船先停下来。”

也不算是太赶时间,所以如果真遇到极端天气,还是停下,免得到时候这船在水面,又是狂风暴雨,难以控制。

船管事忙应着声,是一点也不敢马虎,一边扯着大嗓门喊在甲板上睡觉打鼾的水手们,顺脚朝着木桶边的那小水手踹起,“给老子起来干活,要来暴雨了。”

水手被他一踹,一个激灵连忙爬起来,顾不得揉一揉那睡目惺忪的眼睛,忙跟着他的背影追上去。

齐沅沅也没敢闲着,这一吵闹,齐大爷他们也赶紧披着衣裳出来,见着大家都在手忙脚乱地忙,也赶紧跟着搭把手。

有了齐家男人们的帮助,帆也快速落了下来,这边才捆扎好,船管事又忙去掌舵,往河边去靠过去。

这一片河边其实并不合适停船,可是这雨来得急骤,如今豆大的雨点已经稀稀落落地砸下来了,所以也没有更多的选择时间。

当下将船停下,抛了锚,可是河底的泥沙尚浅,这样船只在河水上涨之际,并不稳固,所以齐沅沅又安排人拿出数圈婴儿手腕粗的绳索,往那岸边的石头和树上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