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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讲的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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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第1页)

不知道多久之后汗收住了,谢明朗觉得冷,朝著言采靠过去。后者的手停在他头髮上,慢慢地梳理著,好像在安抚什麽小动物。他开口说话,声音有一点哑,口渴得厉害:「新年已经到了吧。」

「肯定过了。」言采慢慢回答他。

「嗯,新年快乐。」

「你也是。许个愿吧。」

谢明朗疲惫地想了一下,都哝著说:「大雪封路,我们哪儿也不要去。」

这句话言采居然听清楚了,他侧过身子来,换了一个对二人来说更舒服的姿势,应道:「不封路也可以哪里都不去,再许过一个。」

不过这时谢明朗因为疲倦已经睡过去,什麽也听不见了。

谢明朗自认是个运气很一般的人,许愿什麽的从来没有灵过。谁知道前一夜随便一句话,天亮之后却被言采苦笑著告知:你的愿望灵了。

他本来头痛,应该是有点感冒,听到言采的话不免吃了一惊,赤著脚衝到阳台上去一探究竟。目光尽处皆是白茫茫一片,连过来的路都看不到了。

等回头房间之后,头痛得更厉害,谢明朗自己摸了一下额头,还没觉得什麽,偏巧这个动作给言采看见了,手才放上去,立刻就说:「昨天晚上还好啊,怎麽今天发烧了。」

他一边打电话问路的事情,一边给谢明朗找药。谢明朗念及昨晚的情事,心知和这个多半脱不了干系,这下觉得脸烫得更厉害。他七想八想的时候言采拿著药走进来,笑著说:「这三天新年假,最早明后天才会有人来清雪。这几天就待在这里相依为命吧。」

因为发烧谢明朗四肢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听到言采这麽说笑,有点没奈何地接过药来:「谢谢。」

「不客气。早知道你许愿这麽灵,当时怎麽也把你弄醒让你再许一个别的。」

谢明朗喝了水觉得舒服一点,白了一眼言采,先去洗澡。看他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好似醉酒,言采扶住他:「你还是等药效过去再说,我怕你在浴室里晕过去。」

谢明朗不肯,出来之后果然虚脱一样倒在床上,抱怨:「我浑身都痛,好像无数的犀牛在踩。」

但这时言采并不在卧室,谢明朗也没有力气去找他,卷著被子又睡著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自觉热度退下去一些,窗帘不知道几时合上了,但还是留了一线缝隙,刺眼的白光从中流泻进房间,好像一把锐利的刀子。他知道这是雪的反光,看了一会儿觉头晕,坐起来披了件毛衣就去找言采的人。

房子里静得吓人,地毯铺得厚,吸音效果格外好。谢明朗先下楼去找,客厅里壁炉还在烧,却没有人,谢明朗完全想不起来昨天自己是怎麽从客厅到卧室的,转了一圈,轻轻喊了几声言采的名字,没有人应他。

他又回到二楼去,从卧室左手边第一间房门开始一间间敲过去,敲门声在空旷的走廊里甚至有回音,谢明朗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总要找到言采,就按捺著继续去敲。

敲到第三间还是第四间时,总算听到了言采的声音:「进来。」

谢明朗推门而入,看了一眼,才知道进了书房,只是比起书来,碟和录像带的收藏要丰富得多。言采看著他走过来,放下手上的书和酒,说:「你睡起来了?烧退下去一点没有?」

「好多了。房子太大,找你还不容易。」

房间里很暖,谢明朗又在发烧,更觉得热。言采见他颊上两抹红痕褪去不少,知道药见效了,也就继续开起玩笑来:「不怕,这是新房子,没什麽冤魂在里面游荡。」

「这个天气,最方便杀人弃尸,一点痕迹都没有。」

言采走到谢明朗身边,说:「你说藏到哪里去,嗯?」

他的呼吸紧在耳侧,若有若无的挑逗气息让谢明朗心跳加速。暗骂自己对于诱惑实在抵抗力薄弱,又在下一刻心安理得把这个归结于病后的虚弱,谢明朗清了清嗓子,说:「我醒了,好得也差不多,我们做点什麽吧,总不能真的只窝在这里。」

言采含笑的眼光飘过去:「你还能做什麽,或是,在哪里做?」

听他说得越发不像话,谢明朗没好气地说:「帮你搬个尸体洗洗凶器什麽的还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