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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享受這個瞬間。
趙清瑤不明白他所謂的「活過來了」是什麼意思,以為是被病痛折磨的,「那你之前是有多難受?」
他輕輕搖了搖頭。
兩個人靜靜等著他袋子裡的液體滴完,而後取針,拿著醫生開得藥往外走去。天已經黑了,五月的燕城還是有些冷,趙清瑤替他披上外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而後環著她的腰,俯身將臉枕上了她的肩頭。
趙清瑤扶不住他,沒好氣拍在他的背上:「你壓著我了。」
他仿若未聞。
趙清瑤也只能由著他,等他抱夠了,才緩緩收回環在他的頸脖的雙手。
「宋言呈,你有這麼想我嗎?」
他大大方方牽著她的手,「想。」
趙清瑤不禁莞爾。
醫院距離宋言呈住得地方不算遠,但僅僅是對燕城這樣的大都市而言,兩個人過了好幾個路口才到小區門口。
宋言呈輕車熟路的打開門禁,往裡面走去。
小區裡面綠化很好,一進來就有一種庭院深深的幽靜感,趙清瑤很多年來過一次燕城,卻只僅限於燕清大學那一片,覺得所有人為之嚮往的燕城好像也不過如此。
現在她依舊是那種感覺,單從基礎建設來看,甚至霧城會更舒服一些。
宋言呈提前點了外賣,兩個人到家的時候,外賣已經送到了,他拎過旁邊置物架上的口袋,錄入指紋,開門。
他在這邊住得房子要比在霧城的小許多,但是一個人住也夠了,趙清瑤粗略掃了一眼,發現他在燕城真的很忙,牆上掛著保潔人員每天打掃房間的記錄,廚房裡整潔的像的一樣,沒有一點兒做飯的痕跡。
這裡的他和在霧城的他,活得像是兩個人。
霧城的他,雖然也忙,但還有時間分給生活,而在這裡的他,把所有時間都留給它該去的地方。
趙清瑤取出外賣,想從廚房裡找一個碗分裝,但是找了所有的櫥櫃,別說碗,就是一雙筷子,一個勺子都沒有。
趙清瑤只能作罷。
宋言呈看出她的意圖:「我明天去買兩個碗了。」
趙清瑤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反正也用不了幾次。」
她來之前,已經買好了周末返程的機票。
「你什麼時候走?」
「後天。」她在茶几下面的地毯坐下。
「坐這個,」他從沙發上取下一個抱枕遞給她:「我明天再去買兩個矮凳。」
趙清瑤接過他遞來的抱枕,笑著搖了搖頭,這要是再聊下去,他明天就要再換一個有飯廳的房子了。
兩個人擠在茶几上吃完了一頓飯。
吃過飯後,趙清瑤接了一杯水給他吃藥,不經意道:「你身體好像不怎麼好的樣子。」
哪有年輕人像他這麼三天兩頭感冒的,而他顯然錯誤理解了她的意思,不由發出一聲輕咳,咽下嘴裡的藥,放下水杯道:「那要多久才算好。」
「當然要……」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他說得是久,不是好,不由瞪了他一眼。
他莞爾失笑,手握成拳,抵在唇邊發出了兩聲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