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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请更衣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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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两人的回禀后,温禅面色平静的点点头,继续看着面前觥筹交错的年宴。

此时已经到了献礼的时辰,太监拿着名单,一个一个点提姓名,念着众大臣给皇帝送的年礼。

温禅的目光忽然变得热烈起来,藏在桌席下的手微微握拳,似乎在期待什么。

“陛下,梁家公子有段笛音独奏献与陛下。”

太监的声音传来。

皇帝欣然应允,“宣,让朕瞧瞧。”

“宣梁宴北——”

太监高声唱喏。

温禅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叠加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他的目光转至中央的空地,就见那一袭银衣自众人中脱出,缓缓走来。

梁宴北的双眼似乎天生带着几分似笑非笑,他拿着一柄长笛,走到皇帝下方,先是行了一礼,“祝愿吾皇除旧迎新,圣体安康。”

皇帝满面笑容,“快来奏一曲让朕听听。”

“是。”

笛子在手指间转了个圈,被梁宴北轻轻抵在唇边,一声幽响立时滑出。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再听见梁宴北的笛声了。

时隔多年,那个初次在年宴上见到的少年,温禅原本以为自己早就记忆模糊了,却不想这一幕再次出现时,他仍然能找出记忆里与眼前一模一样的举动和声音。

上辈子自打喜欢上梁宴北之后,他便开始收藏各种各样的笛子,当上皇帝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将西凉上下的名贵笛子都搜罗来,藏在寝宫之内。

可梁宴北娶了妻子之后,温禅一连数年没再听见他的笛音,最后一次听见,还是他快要驾崩的时候。

缠绵悱恻的笛音幽幽传来,环绕在南岭园内,缥缈婉转,动人心弦,温禅忍不住鼻子一酸,竟湿了眼睛。

生怕失态的他匆忙垂下眸,掩盖将要涌出的泪意,直到一曲终了,他都没敢再抬眸。

梁宴北对他来说,就是能上瘾的毒,沾不得,碰不得,因为太致命。

接下来的整个夜晚,温禅都神情恍惚,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与热闹非凡的年宴格格不入。

上元(一)

初三的那天,一场大雪降落京城,像柳絮,像鹅毛,为京城披上一层闪闪发亮的银装。

温禅身上裹着厚厚的虎皮棉袄,头上戴着满是绒毛的棉帽,将耳朵捂得严严实实,抱着个汤婆子坐在门槛旁。

阿福的装备有过之而无不及,上上下下胖了一大圈,他两手插进袖子里,规矩的立在温禅的身旁。

空气里的寒冷将温禅白嫩的脸颊冻得红红的,看着这漫天飘荡的白雪,他轻轻哈出一口白茫茫的雾气,“等雪停之后咱们在院子里堆个雪人吧。”

“殿下,这年后的雪最是冻人,你要是想看雪人,只管叫奴才们动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