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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娴大惊失色,无助地看向庄廉与白太师,没人主持正义,她只能鼓起勇气自己面对云停。
“是你自己猜不出我的身世的,这也要怪我?”
云停轻嗤,眉眼张狂,“本公子都要夺权造反了,自然是怎么舒心怎么做。”
“你、你!”
唐娴反驳不了他,气得憋红了脸。
而白太师听着他自称反贼恐吓一个姑娘,心中觉得不妥。
“放心,云岸的龙椅坐不到那时候。”
——这意思不就是他会在外使朝拜前回宫,重登皇位镇压外邦吗?
过几个月要重新登基的,皇室风度,多少得有点吧。
白太师想出言劝阻,然而一看云停的脸色就知道他这会儿情绪更差,再想想庄廉的警告,白太师硬是忍着没出声。
他只当没听见云停威胁人的话,回忆了下,好奇问:“公子,烟霞姑娘怎么了?”
问不出唐娴的身份,找不到烟霞的线索,诸事不顺,云停才懒得搭理白太师。
白太师很有眼力见,见状沉默了下,主动请辞:“既如此,老朽就不多打扰了。静候公子佳音。”
云停颔首,将桌案上的文书推开。
庄廉意会,稍作整理后递给白太师。
白太师双手接过,恭敬道:“老朽告退。”
在皇陵时,烟霞曾问过唐娴一句话:“你连那位孟夫人是谁都不知晓,怎么确定她会答应让族亲为你求情呢?你祖父当初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唐娴想过这个问题,道:“总要试试的,只要能把消息传出去,多一个人记得皇陵里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就能多一道生机。”
哪怕只是释放其他妃嫔和侍女也可以的。
大周没有活人陪葬和妃嫔守陵的习俗,当初太子那样下令,全是为了折磨她。
那些妃嫔和侍女都是被她连累的。
烟霞听罢她的回答,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问:“你几岁了?”
唐娴莫名,老实回道:“到四月底就双十年纪了。”
她年近双十,人生的前十五年,养在深闺,是霞姿月韵的京中贵女。
后五年,她从云端跌落,却也未坠入泥潭,只是上不着天,脚不着地,悬在半空中而已。
烟霞又瞅她两眼,神情古怪,“知道你乖孙几岁吗?”
她口中的乖孙,便是西南王的两个儿子,近来登基的两兄弟。
唐娴对外界所有的认知均来自于她,闻言窘迫摇头。
“现在坐龙椅的那个是你小孙儿,比你大两岁。”
烟霞在唐娴面前竖起两根手指头,说完再加上两根,“他前面那个是你大乖孙,比你年长足足四岁!”
唐娴:“……”
烟霞又说:“你大乖孙在位四个月不见了人影,知道为什么吗?”
近几年来,皇帝换一个死一个,跟受了诅咒一样。
连皇位都能不要,兴许是怕死呢?
唐娴能这么揣测,但不能这么说。
她只能端起做长辈的架子,尽力和蔼地道:“……孩子淘气,再长几岁就懂事了……“
烟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俯后仰,扯动伤口,“哎哎”
叫了起来。
等她笑够了,拉着唐娴手道:“你扮作我的模样,带着钥匙去福运茶楼见岑望仙。不论他能不能帮你寻到孟夫人,我与你起誓,三个月之内,皇陵所有无辜人都能恢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