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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说:“小傅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最后一招可帅了?”
一个说:“傅师弟啊,师姐我连直系的师兄比赛都没看就来看你,你有没有很感动?”
一个说:“小师弟……”
傅承钰微有尴尬地说:“诸位师姐……”
“傅师弟,我打赌那个小师妹肯定看上你了,我看她瞧你的眼神儿都不对呢!”
“师姐莫要再开玩笑了,这种事怎可随意乱说?”
傅承钰正色。
那师姐看了周围人一眼,嘻嘻笑道:“你呀还是嫩,师姐我是过来人,会不知道?那小师妹恐怕也是个抢手货,你瞧瞧,这会儿多少人给她献殷勤,你呀,怕是要有一堆情敌喽。”
傅承钰觉得有些不自在,说:“他们对云姿如何,与我有何干系?我与云姿从无暧昧,师姐们也不要再揣测了。”
师姐们迅速交流眼神,然后又扯了几句便默契地离开了。
傅承钰走到安静一隅,等着看下一场比赛。
入夜了。凉风把树叶摇得颤颤悠悠,皎白的月色在沙沙声中挪动,映得庭下如积水空明。
江则潋已在地上跪了很久,贴地的衣衫被露水打湿,冷气渗入肌骨。她垂眼,面无表情,手指伸出袖子。
她想要发一只传信鸟回白璧峰,却忽听得身后一阵风声,她不动声色地又把手拢回了袖子,垂下了头。
☆、
“长老们已经决议过了,明日便将朱颜除名,逐出玄汜宗。”
岩赫在她面前站定,“你有什么想法?”
江则潋恭顺回答:“弟子并无异议。”
岩赫望着她,忽地一叹:“则潋,你知道为师为何要罚你跪在这里?”
江则潋说:“是因弟子做错了事。”
“何事?”
“知道朱颜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却……”
“不对。”
江则潋抿住嘴,抬头看向岩赫。
岩赫说:“朱颜说她慕你敬你,对否?”
见江则潋不回答,他继续道,“你可知,她在心里把你作为目标,一心学你,虽然失了偏颇走了极端,但是——”
岩赫的声音沉下去,“这也证明,你若是再同从前一样,随心所欲,不肯好好按礼法管束自己,也会是和朱颜一样的下场!”
礼法,礼法。江则潋在心里微微冷笑,曾经的岩赫又何时遵守过礼法,晋了长老反倒是……她犟道:“弟子怎么可能跟朱颜一样!”
“天大地大,未来是什么样,谁也不清楚!”
岩赫厉声道,“你还太年轻,不懂,总之为师是不会害你的!”
江则潋的手在袖中收紧,压住心头的气,缓缓磕下头:“……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岩赫抬手,似是想摸一摸她的头,却最终垂了回去,眼底透出淡淡的悲哀:“则潋,纵然你心里不愿,也一定要听为师的话。有些东西,你现在不必知道理由,但,总归是没错的。”
江则潋忽而就觉得夜里水汽湿重,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回去罢。”
岩赫低声一句,然后转身进了幽居的山洞。
江则潋撑着地站起来,因为跪得太久,一时腿麻,踉跄几下才站稳。她撩开湿了的衣衫,整理妥帖后才唤来琉鸢,往白璧峰飞去。
她坐在琉鸢背上,两旁尽是浓重夜色,天上唯有几颗星子稀稀疏疏地亮着。她尚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忽听得琉鸢一声尖唳,从黑暗深处扑来一张法术凝结成的大网,白光幽幽,往头上罩来。江则潋一个翻身跃下琉鸢背,一张通体莹白的长弓登时握在手中。疾风荡开,她手指虚虚一拉,三根紫色光矢呼啸而起,穿裂巨网。
江则潋警惕地立在半空,身旁琉鸢不安地低鸣。她喝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