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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 郎心似铁池鱼之殃(第3页)

如果,如果她不是庶女,而是跟宝嫣有着相同的身份,是不是她也能和她一样,让这些肤浅的儿郎对她倾心塌地?

“郎主——”

隔着人群,苏赋安未曾察觉到异样,朝呼喊了晏子渊的府兵望去。

二人汇合后,晏子渊将府兵报给他的消息说给他听,“人找着了。”

晏子渊没告诉苏赋安,宝嫣是怎么回到晏家的。

他面色阴沉地下马,在府邸前,苏赋安在马背上喊住他,“人若没事,记得传个口信给我。”

小观也被找到了。

模样有些凄惨,大概是被人群冲散,摔倒在地上,衣服不仅脏了,鞋也丢了。

她被府兵提前送了回来,如今就守在院子口,半步都不敢离。

直到晏子渊出现,她神情陡然变得很不同。

像是紧张,又像是头—回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样。

还是松氏—脸凝重地上前,在晏子渊过来时,压低了声音郑重提醒道:“敢问郎主,可认识夫人房中那位僧人?奴婢听说,他是府上的贵客。”

“可从他将女郎送回房后,就一直不走了。”

松氏回想,那高大僧人陡然出现在雀园时的—幕,她是第—次见宝嫣口中那个代晏子渊圆房的人,他们果真生得相似。

若非不是亲兄弟,绝对不会有容貌相似的巧合。

只是这个僧人,同晏子渊气质天差地别,他不说话时,慈悲慈目,高贵出尘。

根本看不出他会是那等在房事上暴虐的人,而且他气势好威武,不过—眼,就叫人心生忌惮,对他毕恭毕敬。

“去打些水来。”

僧人—开口,松氏就听出不同。

如果不是长久习惯使唤人,是做不到这样浑然天成、颐指气使的孤傲仪态的。

宝嫣当时躺在陆道莲怀中还没醒,他本是打算将她送回到晏家的,可是街道上行人太多,也有马车堵在前面。

在宝嫣睁过一次眼后,陆道莲带着她又在马车中厮混了一通。

动静不小,差点被人听见,吓得这新妇直求饶,屈辱许诺大好日子还在后头,陆道莲才作罢暂且饶了她。

如今她身上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痕迹,松氏见到陆道莲将手放在宝嫣领口处,要帮她褪下衣裳,当场吓得给他跪下磕头,求他放过女郎。

陆道莲:“我只是想亲手帮她擦洗,才叫你打些水来,怎么不可以吗?”

他那样子,俊秀到了极致,讲话也低沉儒雅。

可是他的眼睛,黢黑如夜,眸光透着淡淡戾气,松氏想反驳他,把头放在他脚下抵着,都动摇不了他要替宝嫣擦身的决心。

松氏只好去安排了,再让小观守在外边,自己亲自端盆端水进来放到床榻旁。

期间,松氏不放心还曾站在屏风处候着。

这位大人也没赶她走的意思,在亲眼所见,他的确只是把帕子沾湿水,为宝嫣擦拭后,松氏这才慌得没那么厉害。

她生怕,在晏家主母的房间里,这个人会明目张胆地动她家女郎。

可他动作虽然生疏,却不失温柔仔细。

甚至,他像闲来无事一样,还问询了松氏,宝嫣是不是生来在娘胎里待得不好,不然怎会那么娇弱。

松氏诧异地看他一眼:“女郎是我家女君最后一胎,她还有位同胞兄长,比女郎出生早两刻,体壮出生时嗓门洪亮。轮到女郎时,女君的精力已经快耗光了,快天亮了才将她生下。”

“小小的,远不如小二郎君身体结实。”

“自小多病,受不住太多折腾,在及笄以前,都是拿药当饭吃那般过来的。”

松氏这么说,嘴里也许不一定有实话。

但心思无疑,都是为了宝嫣。

期望陆道莲能看在她体弱的份上,高抬贵手,别指着一个刚嫁过来不久的新妇折腾了。

不知道对方听进去没有。

松氏记得陆道莲抬眼朝她看过来的视线,很冷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才碰两下,就直说碰不得了,让我饶了她。”

这惊骇孟浪的话,听得松氏差点气晕过去。

幸好房中除了昏迷的宝嫣,就只有松氏跟陆道莲在,若是叫旁的听去了,只怕生出大麻烦。

从此谁都会知道苏家的嫡女,对自己丈夫不忠,和一个外人不清不白地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