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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脸红。”
“滚蛋!”
“好像都还能跟你挺久。”
“嗯?”
“要说一时冲动、脑子一热,可也持续不下去吧?”
“是啊,後来不都幡然醒悟了嘛。”
“那中间呢?怎麽能维持的住?”
“我就说你傻吧。凭老子这杆枪啊!”
龙语说著,也不怕手湿,拍了拍胯。
“去给我拿个冰袋吧,这脸替你红起来,还下不去了。”
“腿都折了,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好家夥,还管不住你那嘴!”
“来来,说说你情史呗。我保证,不像某人似的,听睡过去。”
“没什麽可说的。”
“谈那麽多恋爱还没什麽可说的?”
“非要说,也就是──一时糊涂。”
“这是怎麽个话?”
“不是我一时糊涂,就是对方一时糊涂。善始绝没善终。”
“会不会偶尔想想过去的事?”
“没你那麽风花雪月,讲个过期恋爱还跟回味新鲜美味似的。什麽爱啊不爱啊,无非就那麽点儿事儿。一开始甭管怎麽开始,最後都是跟钱啊、性啊、生活琐事啊这些乌七八糟的掺和在一起。一杯牛奶挺好喝的,发酵一下成了酸奶也好喝,加点儿果粒也不错,但再要往里头倒什麽辣椒啊、咸菜啊、胡椒面儿啊,你说,那得是什麽味儿?”
“这理论挺独到。”
“我去再接点儿热水。”
龙语起身,“说到底,到今天,我觉得爱情这东西,是个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谁告诉你鸡肋食之无味?煮汤可香了。”
“你丫饿了吧?”
“有点儿。”
双关语对双关语。
不伦不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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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说什麽废话啊!”
“就是的,多久没看见你了?又给你发山脚下学习开门见山去了?”
“别坐著了,动身呗。”
龙语叼著烟,捏了捏脑门儿,最後烟一掐,外套一拿,跟大部队走了。
打袁振腿折了,龙语同志就告别了他热爱的酒肉生涯。到现在那是一个月有余了。出十五,他领著袁振去了燕莎那家国际诊所,厚石膏给拆了,换上了轻便的石膏绷带。那旧石膏因为裹得时间太长,一打开,诊室里就弥漫上了臭豆腐味儿。德国大夫跟他那俩女助手挺有白求恩精神,愣是脸不变色心不跳。龙语硬撑著,想著别就自己一个儿阵亡。拆下来的石膏袁振不让扔,讲话:这你们不都签名了嘛,我留念。气得龙语跳脚儿:你留念个鸡巴啊,还不是为了留著以此警示我──你记我一辈子!袁振乐:你还有点脑子嘛。
隔周去积水潭医院拍片子,袁振坚持不坐轮椅,拄拐进的医院大楼。这回不是去急诊,拍片子要上三楼,龙语说等电梯,袁振说甭等了,你看多少人啊!咱还是把有限的空间让给更需要它的人们吧。他愣是拄拐走了三层。透著换石膏绷带了是吧?
都说人在病中身不由己,龙语发现袁振就是在病中,那也是一意孤行。
片子出来大夫不再坚持穿钉了,对袁振换了石膏绷带也丝毫没有提出异议,就是让注意坚持保养,定期来医院复查。
袁振问大夫什麽时候才能全好。大夫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啊,继续坚持吧,别老问哪天能全好了,不是马上就能发生的事儿,甭惦记了。
年前交的电影剧本大方向通过了审核,龙语跟投资方以及导演开了个策划会,细节上需要一些微调,演员考量上也没能达成共识。於是,这会就开起来没完了,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今天,基本算是敲定,他也终於获得了阶段性解放,恢复自由。
这一恢复自由,人就不愿意老实待著了。
按理说,完事儿就应该回去伺候袁振,可龙语心有不甘,想著自己不能为他脱离一贯生活状态啊!跟袁振一起没什麽不好,相反,挺好的。但,好归好,再好也不能因此就摒弃其他生活对不对?
於是,呼朋唤友之。
倒也没想怎麽折腾,就说见面儿喷会儿,吃顿饭。然而,你知道,开始容易结束难。这不就是了嘛──饭局结束,酒局呼唤。
龙语是想推辞的,时间不早了,应该回去了。可……
好吧,就算做盛情难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