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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微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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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腾地起身,指着他怒斥道:“你懂什么,那追风双剑老前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这次出马还是冲了三杨的面子,一般人哪里请得动他们,像你这种无名小卒,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那男子大笑,起身直视大汉,“我不配,那你就配吗,还是那小丫头没少叫你提鞋……”

话音未落,那大汉怒不可遏,伸手来抓,被那男子同桌的中年人拦住,那人赔笑道:“这位兄弟,有话好说,咱们都是为抓那臭丫头而来,不要伤了自己人和气,小聂,还不快跟大哥喝一杯赔不是!”

那男子一脸不忿,还是举杯来敬,大汉喝完怏怏坐下,那中年人笑道:“这位兄弟,不知那追风双剑前辈住在何处,在下久仰他们大名,想去拜望拜望。”

大汉脸色稍霁,“听人说他们应三杨之请而来,现正住在杨士奇府上,不过一般人他们大都不会见的,很多人都吃了闭门羹,兄台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笑话!”

那年轻男子一脸不屑,“你自己见不到以为我们就见不到么,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告诉你,我大哥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寒月刀,像你这种无名小卒肯定会浪费时间,我们可不一定!”

大汉脸色阴晴不定,手紧紧握成拳头,终于还是放开,把一锭银子啪地一声放到桌上,招呼同桌的汉子匆匆离去。

式微结了帐,径直往东门而去。他们的府第都在那里,前几天式微晚上闹腾的时候还到过。到了东门,在屋顶和在地上的感觉到底不同,式微费了老大的劲才找到杨士奇的府邸,偷偷从后院翻入,抓来一个仆役问清楚客房的位置,把他打昏扔进柴房,换上他的衣服遮遮掩掩摸向客房。

几间客房都没有人,想来他们正在外面吃饭,式微暗笑,这些人肯定没想到他们要抓的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式微摸到其中一间有男子衣物的躲在床底下,只等他们送上门来。

一会,门开了,追风双剑一前一后踱进来,弟弟余御风说道:“大哥,这些人真是烦,我们不见非得凑上来,没一天清净日子过,早知道就不淌这浑水了!”

余踏风笑道:“江湖本来就是这样,你还看不明白么,忍几天吧,等我们抓到那丫头就回去,杨大哥的事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哪!”

余御风悻悻道:“说是这样说,谁知道那丫头什么时候出现呢,昨天她被我们伤了,还不知道要躲多久呢!”

余踏风大笑,“别着急,依那丫头爱闹爱玩的脾气,她躲不了几天的,你先去休息,我们今天晚上再出去看看。”

等那人出去,他也冲了杯茶坐在那里边喝边想心事,式微按捺不住,从床底摸出,式微还未起身,他大喝一声,“谁?”

一个杯子就朝式微飞过来。式微躲开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刀向他扑去,他连忙去拿剑,式微哪容他得手,一刀就截住他的去路,他一掌向式微攻来,明明攻向式微的面门,却在半路冲式微的手臂砍去,想夺去她的刀。式微暗喜,式微的霸王刀法最擅近身攻击,一手挡住他的掌,他的内力惊人,式微的半边身子都被震麻了,式微咬紧了牙关,趁他攻来之势从他侧面绕过,一招霸王卸甲,把刀插进他腰间。

他的鲜血喷溅而出,余御风撞门而入,惊得失声大叫,“大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式微一刀攻向他的面门,他连忙挥剑架住,眼睛瞬间通红。式微自知气力不敌,瞥见余踏风失血过多,身体在摇摇晃晃,心念一转,趁他的剑往上反攻之势,身形一变,瞅准机会,把余踏风推到他面前,余御风急忙收住剑,伸手去扶,式微紧贴余踏风身后,把刀从他肋下刺出,弟弟躲避不及,刚把大哥扶住,下腹就中了一刀。

连连得手,式微大喜,听外面的人声渐渐逼近,连忙飞上屋顶,朝北门飞奔而去。

京城轰动,江湖人等从未有过如此齐心的时候,追风双剑两位老前辈亲自出面,召集各路英雄,大家拧成一条绳,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誓要尽快铲除那个罪大恶极的妖女,还江湖一个太平。

刘小刀的宅院里,陈伯一叹再叹,写下一张字条拴在信鸽上,放手让它飞上天空,轻声道:“爷,您快回来吧,夫人撑不下去了……”

皇宫里,皇上对龙手周潜大发雷霆,“朕要你去看着她就是不要让她再闯祸了,等事情慢慢平息下来这些人也就走了,你怎么能任由她胡闹呢!江湖人在京城越聚越多,稍有不慎就能酿成大祸,许多大臣纷纷上书,要朕把他们赶出京城。可是现在群情激动,硬来不得!”

周潜有苦难言,在心中暗道:“当初不是你纵容她胡闹的么,这会怎么怪起我来了!”

听完训,他念头一转,低头拜道:“微臣跟去式微姑娘所住的刘宅,发现他们有些不同寻常。似乎同前些天瓦剌传来的消息有关!”

“难道……”

皇上涔涔冒着冷汗,肃然道,“赶快去刘宅看好,一见到式微立刻抓回来,朕要亲自审问!”

回到红花楼,式微收敛心神,安安心心养伤,小房间里的风景无限,姑娘们娇笑着送客,男人一本正经走进来,醉醺醺或春风满面离开。

人世间的欢笑哀愁不过如是,什么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什么都是一本糊涂账,从来没有人活得明白。

如同醉里死梦里生。

只是,这醉里梦里,刘小刀的面容为何如此清晰,更清晰的,是他情意浓浓的眼睛。

她从未如此想念一个人,想得心痛欲裂。于是,伤口愈合那天晚上,她潜入红花楼的厨房,脸上抹了些锅灰,拿根树棍做拐杖,大摇大摆地从后院出来。

街上巡逻的官兵很多,连屋顶上也到处是人,式微跟在一辆粪车后,佝偻着背,一路倒也没人怀疑,远远看到刘家宅院,她喜不自胜,把棍子一扔,飞身翻入墙去。

墙这边就是那有荷池假山的小院,看到房间幽幽的火光,她激动莫名,竟来不及绕路,一脚点上假山,身形在空中微变,踢上廊柱,一脚就把门踹开,扑入房间。

刘小刀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刚要唤陈伯和小喜询问详情,一走进房间,师父一脸杀气迈进来,他暗道不妙,暗提真气做好迎战准备,赔笑道:“师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瓦剌的事办好了吗?”

师父冷冷道:“不敢劳烦刘大公子询问!我倒是收到风声,你近来行事诡异,你要不要跟我解释解释!”

刘小刀思前想后,扑通跪倒,沉声道:“请师父为国家大义和天下百姓着想,放弃起事计划!”

看到他手中的剑在微微颤抖,他毫无惧色,“师父,与瓦剌共事是与虎谋皮,我相信您一定也清楚。我此次去北方已经收集到消息,瓦剌首领已蠢蠢欲动,要将铁蹄踏入中原,他们骚扰不断,边境百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