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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独照晴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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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第1页)

百变天狐的密笈正躺在透瓣的手心里。“透瓣知道大哥哥你很需要这件东西,有关于魅术的一切都写在这上面。”

一阵风吹过,透瓣的桔黄色发带微微的飘起来,她理了理过肩的乌发笑道:“还有,透瓣不喜欢别人看着透瓣的时候拿着剑。”

温剪帘的脸色绝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他知道透瓣在略报先那一剑之仇。不过他还是很听话的,他不能不照着做。温剪帘回剑入鞘后,淡淡的道:“你的条件?”

透瓣笑的很可爱道:“既然温府可以和舒府合作,为什么不可以和剪鸿派合作耶?”

此句一出,不但温剪帘明了透瓣的意思,连躲在窗外偷听的裁带也暗暗惊心。温剪帘抬起眼睛看着透瓣,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叫我背叛舒长天了?”

“干嘛这么说耶?”

透瓣嘟起了小嘴道,“和舒府合作,对温府也没什么好处。而且舒府连一个雪狐和一个碧狐都不能帮你对付,这样下去,温府可是很危险哦。”

“碧狐?”

温剪帘挑了挑眉,他的眉很好看,很有些男子的魅力。“就是那个绿色衣裳的小姐姐啊!”

透瓣弯起大眼睛笑道,“这是我给她安的外号,和雪狐好登对哦!”

裁带突然有些想笑,她干嘛要一个劲的让自己和雪狐登对?

温剪帘心知剪鸿派在想些什么,若是自己答应了与她合作,舒府被灭后温府还不是任剪鸿派宰割?不过眼前这个局面…温剪帘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是很烦于雪狐与裁带的魅术。

“大哥哥,你想好了没有啊。”

透瓣鼓起了腮帮,显然是不太满意,“再说你也不可能与舒意姐姐成亲了啊!”

温剪帘很难决断,他绝不会背叛舒府却不是因为什么江湖义气,只是为了温府真正的安全。但是他也不能就这样的回绝了透瓣,所以他在想,想如何把密笈拿到手。

“你好像很难决定。”

窗外响起一个灵动的声音,响起一个两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声音,“不如我来帮你吧。”

透瓣反应的很快,但是当她反应过来时,碧丝已经卷着了她手上的密笈。透瓣的眼神蓦的狠了一狠,手在瞬间扣到了密笈的前一半。她知道绝不能失去这密笈。

哧的一声密笈在两人的拉扯下变成两半。裁带一扬手接住了那后一半密笈,对两人嫣然笑道:“魅术的解法早就被雪狐撕下来了,你们不知道吗?”

人已展开轻功遁走,她虽是恃有魅术,也不敢在这两人前面继续呆下去。

身后劲风骤起,却是透瓣和温剪帘同时追来。当剑风直逼她后心时,透明的花瓣打了一个转从她面前急射而至。裁带心知不能与两人交手,因为一旦交上了手她就决计逃不走了,那后果很好想象。她蓦的下落,剑风从头顶削下了一缕长发。而透明的花瓣竟随之向下追来,裁带碧丝一卷,将花瓣皆尽击回,人却已落在地上。

就在透瓣收回花瓣之时,温剪帘的长剑从一个极其奇异的角度袭来。裁带却并没有挡他的剑,其实她就是要挡也力不从心。她只是回头看了温剪帘一眼,一眼就够了。那一眼满是幽怨,幽怨中却夹着一丝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娇媚。饶是温剪帘正满心杀意,看了这一眼后那蓄满了劲力的一剑竟刺不下去。

就趁这一弹指的时间,裁带已经躲入了暗处,人影不见再难追寻。温剪帘与透瓣自是不肯放弃,两人对望一眼。温剪帘冷笑道:“你还不走?”

透瓣扁了扁嘴,道:“要你管。”

人已走的不见踪影。

虽是透瓣已走,但温剪帘继续在追寻裁带。这一点裁带自是知道的,因为她本来就没走远。而这是在舒府内,三人方才的打斗早已惊动了舒长天。此刻舒府已被封锁,舒长天与温剪帘正在府内寻找她,裁带是断断走不出去的。

说实话,舒长天与温剪帘虽是在找一个敌人,但两人的心情各有不同。舒长天的心情复杂的很,十分复杂,这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但裁带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敌人而已,他为什么要想那么多?虽然温剪帘的心情也很复杂,但相对于舒长天就要单纯一些了。

他现在无法发挥出剑法的最大威力,温剪帘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因为他已经有点无法把裁带当成一个强敌来看,更大部分是把裁带当成一个女人来看。从那一眼他就已经明了裁带是挽玉,不受控制的就想起那天的旖旎情形,她的确很诱人。温剪帘皱着眉头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欲望,他现在也的确很烦躁。

裁带并不知道那两个男人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但她却可以确定那两人都在追捕她。左边是几株梅树,此刻不是冬天,树上连一朵花都没有。但是树旁却有一座较破旧的小屋子,看起来像是柴房。裁带眨了眨眼睛,突然闪进了小屋里。

屋里很黑,弥漫着一种蜡油的气味。裁带一进房,立刻就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她。她迸指如刀,正欲把那人劈晕,那人突然一晃火摺子,点燃了烛火。

眼前的人竟然是陈老伯,正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有种说不出的神情。裁带怔了一怔,那一掌登时劈不下去。

夜色已经降临,那几棵没有花的梅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干枯而颓废。

当温剪帘去拥绮阁的时候,自是晚了一步,雪狐已经飞鸿冥冥不知所踪。于是温剪帘也就跟着走了,因为雪狐一定是去继续破坏温府的势力。

温剪帘可以放下任何东西就是放不下温府,为了温府他是可以去做任何事的。温府现在的主人是温浸月,也就是温剪帘的父亲。温剪帘同样也放不下他,他放不下的东西不多,但无疑很重,极重。

他沿着温府的分舵一路追过去,因为雪狐就是一路破坏过去。除了几个像温剪帘这样的绝顶高手外根本没人能抵抗雪狐的魅术。温剪帘并不是没有叫人在中途截击,但往往他赶到时看到的是温府的人在自相残杀。

这是第五个分舵,舵主方分流早就听得风声鹤唳。所以他已很小心很警惕,巡回的手下日夜不息,他的称手兵器也就放在床边,一伸手就可以碰到。但是他却不知道雪狐是何时进来的,当他看到那个把杀意升华成了风华绝代的男子后就已经晚了。

当温剪帘赶到时雪狐已先走一步,第五个分舵已毁于一旦。而照这个方向下去,下一个就是温府。所以温剪帘就更急,心里满是忿怒。因为雪狐魅术与轻功虽高,但是却没有武功,要是将他困住就可以非常轻松的解决。只可惜雪狐在暗里,他们在明里。

温浸月与舒长天不同,温浸月真的是个老人了。此刻他正站在温府的院子里,看着盛开的小黄花,一朵一朵的。漫天明媚的阳光与怒放的花朵更衬托的他老态龙钟,当年的满怀豪情早已消失无影。

正在他看的很出神的时候,小黄花突然被一个人影遮住了,娇嫩的花瓣顿时黯然起来。但他仍然看着地面,却似不愿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