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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瑞郎一边打趣,一边将锦囊打开。发现里面圆鼓鼓的,放得竟然是那枚琥珀兰珠。
陆幽道:“我还没和你说起过这枚珠子的来历。包裹在里头的那朵紫兰,是我出生之日,顺着水流从宫里飘进我家中的。可是后来进了宫,我四处留意观察过,宫内并没有一模一样的紫色兰花……后来,我拿着珠子请教过秋公,他倒是仿佛认得,却也只说了‘天意命定’这四个字。无论如何,这已经是我最最宝贵的唯一一样东西了,你可千万不要弄丢。”
“我一定会小心贴身保管。”
唐瑞郎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琥珀兰珠捧在掌心里端详。
陆幽忽然觉得唐瑞郎那双浅褐色的眼睛,与包裹着紫兰的那层琥珀竟是一样的柔和、一样的温暖。
虽然他依旧不知戚云初所谓的“天意命定”
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至少,此刻的他仿佛也有了自己的感悟。
唐瑞郎看了又看,依依不舍地将琥珀珠子贴身收藏起来。
“你给了我如此珍贵的一样宝贝,可我却没什么能够与之匹配的来回赠给你。以前那天吴宫的信物,虽然是我的宝贝,但是深究起来终归还是安乐王的东西……我思来想去,能够送你的,也就只有三万两千两黄金了。”
“三万两千两,黄金?”
陆幽懵然不解。
“一个时辰有八刻,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是不是三万两千两黄金?走,跟我去取。”
唐瑞郎却突然伸手将陆幽一把揽住了,用力抱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一定伺候得大人舒舒服服,欲死欲仙。”
旧曾谙
缱绻缠绵持续了几乎一夜,云雨浓时,锦被如蒸。
几次三番下来,最初一触即发的快感已经归于平缓;随之而来的,是如醇酒那样厚积而薄发的厮磨。
陆幽的头脑昏昏沉沉,什么都没有办法去想。他浑身上下汗出如浆;腰腹与双腿紧绷,只能在起伏之中不时颤抖几下。
瑞郎一直低声央求着,想要听一听他愉悦之时的气息。可他却始终将牙关咬得死紧,连一点儿喘息的声音都没漏出来。
并非不愿,而是情至深处,已然失声忘我。
这一番纠缠,忽而就到了鸡鸣时分。
当最后一潮极乐恍惚退去,陆幽已然如同虚脱一般,瘫软在了床榻之上。
好在唐瑞郎没有继续作妖,只在他耳边低声咕哝了几句爱语,就起身出门打了水来,为他擦拭。
陆幽浑身酸软,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由着瑞郎侍弄。也不知被摆弄了多久,就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这是纯粹而深沉的一觉。薄薄的青色帷帐,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烦恼与忧愁。
当陆幽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掀起帷幔,看见得却是午后的暖阳,斜斜地照进了屋内。
他慌忙披衣起身,胡乱挽了一把头发,骑马赶往诏京城西面的金光门。
到了城门口,只见人迹寥寥。地上的马蹄印痕依稀可辨,然而饯行美酒的余香却是随着桃花瓣一起,被东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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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一别,乡关千里。纵起百尺之高楼,亦眺望不见。
大军越往西行,传回诏京的消息就越是陈旧。一日、两日、五日……每过一天,兵部收到的信报便会延缓两日。
如此一直捱过十四个昼夜,陆幽终于听说七天之前,各路大军已于剑南道殷山军镇集结完毕,即将开拔前往甘珠岭。
若无意外则就在这几日间,一场暌违数年的西南鏖战,已然拉开了序幕。
天佑大宁,天佑瑞郎!
担忧之余,陆幽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时务。他一面留心着鹤羽殿的安危,一面继续监视赵暻起居,以及御史台的风吹草动,实在忙得有些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