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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放不下么?”
锦阳心疼着母亲。想见却不能见的相思之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吧!
母亲进宫的次数一只手便能数过来,也就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虽爱着太妃,却因为嘉王府的缘故没有再见太妃。直到如今太妃病重。
“放不下。惦记了半辈子的人,越不见越放不下。”
嘉王妃苦笑道:“你知道了也好。恨我怨我也罢,可我宁愿背叛全天下也想与她相守着度过最后这段日子,哪怕为此要被万人唾弃也不在乎了。”
她只要太妃,其它的都可以不要。
“没有谁敢唾弃您。”
锦阳心疼地拉过嘉王妃的手:“您受得委屈够多的了,父王与哥哥不会知道此事,您安心在宫中陪太妃。女儿愿意与您一起对抗整个天下。”
锦阳拍了拍嘉王妃的手,有的伤痛只有同为女子方能体会。
父王与哥哥再好终是男子,女子所受的桎梏,他们是施压者,必然无法理解女子的不易。若爱上的人也是女子,这份不易还要加倍。
“锦阳……”
嘉王妃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可这泪并非伤心之泪,而是多年的委屈被人理解时的欣慰之泪。“你当真不怨我么?”
真爱并不能抹去她背叛了王爷的事实。
“您并未阻止父王纳妾,生下了我与哥哥并亲手养育大,妻子与母亲的本分都已尽了。余下的日子,也该好好为您自己活一场了。”
清晖宫内。皇后望着怜月冷笑道:“本宫是实在不能留你了。”
被锦阳抢走伤了自己女儿面子的是这丫头,披发似鬼恐惊圣驾的也是这丫头,不服管教手推公主的竟又是这丫头。这种闯祸精,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传本宫旨意,依内宫律,杖毙!”
皇后面无表情地发了话。
灵阳被吓得差点没站住,忙跪地求情道:“母后息怒,这丫头说到底是嘉王府的人,您就这么将她杖毙了,嘉王和锦阳那里要怎么交待呢?”
“我看你是真糊涂了。本宫发落个奴才还需向他们嘉王府交待?天下虽是秦家的天下,当家的可不是嘉王府。赶紧给我起来,堂堂公主为了个贱婢下跪求情,也不怕人笑话。”
灵阳这番求情不仅没叫皇后消气,反倒更添了她的怒气。
“都聋了吗?就地行刑!”
皇后大袖一挥,对吓得不敢动作的清晖宫的宫人道:“扶灵阳公主去内殿。”
这种血腥场面皇后还是怕吓到女儿。
灵阳公主起身拦在怜月与执刑的宫人之间,对皇后道:“母后可知您这一句话,关系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你再不听话,关系的就不止一条了。”
皇后威胁灵阳道:“老实说,你这清晖宫的人,一个合我眼的都没有。”
“这里好生热闹!”
皇上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众人忙跪了地。
皇后与两位公主也行了礼。
“朕忙完政务本想去咸康宫看望太妃,路过灵阳宫外时听皇后说要将哪个闯了祸的丫头杖毙?”
皇上走到屋内坐下,将手中的念珠往桌上一扔道:“后宫之事是皇后在理,皇后便当朕不在,继续。”
“父皇。您当真不管么?”
灵阳公主跪地替怜月求情:“今日之事是个误会,那丫头并非如母后所想那般罪不可恕。”
“朕说了。当朕不在。来人啊!扶公主起来。”
皇上瞥了眼被皇后宫里的人架起的怜月,瞧着有些面熟便问道:“这丫头倒有几分面熟。”
“是您与太妃娘娘指给锦阳的那个教坊司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