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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不过也是秀水宫的人活该,自初雪天后,有多少人在她们宫外的道上摔倒过。”
小宫女因自己也曾摔过,还破了件宫中新发的入冬衣裳,觉得皇后娘娘此举大快人心。
舒妃端着雪梨汤慢慢喝着,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她夜夜命人在秀水宫外泼水,水冻了一夜第二日便成了冰,不少人在秀水宫外摔得千姿百态,可竟无一人敢说什么。
徐嫔那疯起来不要命的性子人见人怕,大家拍净身上的雪,摸摸摔疼了的地方,都憋着股气闷不作声地躲开了,左不过下次路经此地时更加留心些罢了。
宫中敢动徐嫔的人,想来也就三位正主了,可太妃病着半步不出咸康宫,皇上失眠后许久不来后宫,也就只有同样暴脾气的皇后能治徐嫔了。
另舒妃失望的是,皇后没有摔下去,只抓了杨柳,没有当场收拾徐嫔便急匆匆赶去了月门宫。
说起隔壁那个月门宫新入住的霁嫔,舒妃想起那日偶然见到还是王府婢女的霁嫔一人闹翻了玖阳公主身边众人,更当众逃跑的事。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啊!
舒妃正想着,先前回话的小宫女碎碎叨叨地还念着秀水宫的事,舒妃只听到句:“所以说,恶人自有天收,娘娘你说对不对?”
舒妃压着怒火道:“滚!”
“皇后娘娘嫁到!”
皇后带着赏礼被众人拥着进了月门宫。
怜月因要提防着郡主胡来,不敢熟睡,一直警醒着。听说皇后来了,不等宫人前来回禀便从郡主怀里钻了出来,迅速穿衣挽发,用房中的冷水随便洗了脸,又去桌前用热茶漱了口。
刚收拾完嬷嬷便来敲门了。
嬷嬷还未说是何事,怜月便打开了门,吓得嬷嬷一愣,倒忘了本来要说什么。
“皇后娘娘在哪?”
怜月心想该来的总算来了,她轻手轻脚地关上寝殿的门,不想吵醒郡主。她知道郡主定会为自己出头,可皇后娘娘不是玖阳公主,不是郡主可以轻易应付的。
怜月走入满是积雪的院中,跪着给刚踏进宫的皇后行礼道:“奴婢不知娘娘驾到,接驾来迟了。”
皇后命宫人把赏礼抬了进来:“给霁嫔道喜了。皇上喜欢你,匆忙间便入宫赐字封嫔都妥了,本宫也没功夫准备贺礼,这点东西你别嫌少。”
皇后本想叫怜月多跪一会儿,可见她跪地时十指放在雪地上,冻得通红,只得不情愿地命她起身回话。
皇上能不能睡好,全指着霁嫔那一双手呢!
那种憋屈的感觉又来了。皇后又发觉自己谁都动不了,可她不甘心,既来了月门宫,霁嫔不掉层皮她是不会走的。弹琴只需用手,那别的地方也就没必要顾惜了。
进了月门宫厅殿,皇后在上座坐下后开口便是:“霁嫔你可知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怜月知道皇后来者不善,毫不惊讶地跪下了,答道:“臣妾不知皇后娘娘所指何事。”
“不知道入宫的新人要去向本宫请安么?还是说霁嫔你身子娇贵,册封的赏礼也得本宫亲自给你送上门来才肯要。”
皇后是没事找事。本想挑怜月仪容的毛病,可她今日虽未施脂粉,却也素净齐整。思来想去只挑得出这一条,可她心中并无底气。
怜月觉得这罪名简直是强加了,说她礼数不周没有及时去向皇后请安也罢了。这赏礼分明是皇后娘娘自个儿送上门来的,怎么成了她身子娇贵了?皇后身份上压死了她,怜月不服气可也不敢顶嘴,恭恭敬敬地立即叩首道:“臣妾新入宫,有不妥的地方还请皇后娘娘指教。”
怜月说完有些心虚,怕皇后和宋氏是一路人,真的“指教”
她。
锦阳睡着睡着,觉得怀里突然有些空,一睁眼才发现怜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