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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甩开那两个想要抓住他的骑兵,大步向燕惊云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要,白衣,不要……”
侧脸看着向他跑近的儿子,燕惊云的唇间竟然浮现出一抹阴险笑意。
“君白衣,是我,是我杀了你的父亲,宫里给他的药里,有一味,是慢性毒药!”
“你,该死!”
君白衣猛地握紧剑柄,用力一划。
刷!
锋利剑尖划过燕惊云的咽喉,顿时血雾喷溅。
“父王!”
看着那冲天而起的血雾,燕阳立时尖叫出声,一向温润的声音,因为过度高亢而劈音,听起来让人心头发闷。
推开站在没有,没有微型,任燕惊云的鲜血喷了满身的君白衣,燕阳疯子一样嘶喊着,抱住了燕惊云的身体。
收刃起身,独孤月的目光掠过燕惊云,掠过燕阳,停在君白衣溅满了血点的脸上,心突然一阵闷疼。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1)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1)
一骑快马的蹄声,盖住了军阵内燕阳的哭声。
“将军!”
君定山飞掠下马,停在君白衣身侧,“燕武大军正向这里赶过来,六万精兵俱是全副武装,末将以为,咱们不宜与之正面对敌!”
君白衣很淡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一眼趴在燕惊云身上,嚎哭不止的燕阳,猛地收剑回鞘,转身便要离开。
“君白衣,你不要走!”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燕阳突然直起身子,向他冲了过来。
顿步,转身,迎上燕阳的脸,君白衣的表情深沉阴郁。
啪!
燕阳猛地抬起手掌,照着他的脸就来了一巴掌。
沾了血的手掌,顿时在君白衣脸上印出一个轮廓分明的掌印。
“你不是说我们是敌人吗,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
抓住君白衣的衣领,燕阳脸上又是血又是泪,一向温润精致的少年,莫测若鬼,“君白衣,我告诉你,如果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一定会杀了你了!”
君白衣不为所动,只是任燕阳摇晃着他的身体,脸上的表情都不曾有半点波动。
君定山和马元作势要冲过来,独孤月却是横手挡住了二人。
“这是将军的私事,你们不要插手!”
见君白衣无动于衷,任他打骂,燕阳越发疯狂起来,猛地扬手抓了君白衣捏着剑柄的手,便将那把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横在自己的颈间。
“为什么不动手,君白衣,杀了我,杀了我啊……”
燕阳颈间之前被独孤月割伤,刚刚止住血的伤口,被剑刃划到,立刻便有鲜血再次溢出,血顺着脖颈滑下,染红了他白皙的脖颈,很快就与他身上沾到的燕惊云的血渍连到一处。
深紫的衣袍,染成阴沉地紫红。
“夫人!”
君定山向着西京城的方向看看,一脸地急切。
上前一步,独孤月只是垂着目光不去看燕阳的脸,“白衣,我们该走了!”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2)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2)
抬左手,抓住燕阳的手移开去,君白衣默不作声地转身,收剑回鞘,大步走向了牵马过来的君定山。
“君白衣,你……”
燕阳还要再冲过去,早有几个鹰骑军在马元的授意下冲过来,拦住了他。
看一眼那个疯子一般想要追过来的燕阳,独孤月接过一个手下送来的马,飞身上鞍。
君白衣带队,独孤月紧随其后,三万鹰骑军紧步相随。
留下来的只有那数百个御林军俘虏、大将林骄还有草地上燕惊云的尸体以及满身是血,满脸是泪的燕阳。
“君白衣,你记下,你我今日,恩断义绝,下次见面,我们二个,总要有一个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