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2页)
舒森闲偏过头,余光里还是偷偷藏不住瞄向他。颇为少年赌气的气上头的话:“也是,无论活多少人下来。你,都受万民供养?!你,又能得到多少?”
宁鸿鹄的最后一句话,难免有些上句不对下句。他扯住蝉衣,拉扯着不让他走。
张开的嘴,音先是:“呃……”
随后是沉默,在离别之前的一声:“要做你的朋友,连我要经过你的考核,是不是。”
他不懂他的心思,也不想去猜。极力掩藏着藏不住的炽热目光,早就出卖了一段感情。舒森闲选择了先逃脱,终究是错付蒙尘的心事。并不是一种道德绑架着宁鸿鹄,而是他将期望寄托在有能力的大官。
在失意中度过半日,舒森闲沿着旧路往家的方向去。抗洪抢灾的士兵还没有达到一线,还是退在防线之外。
为奴为婢,最绝望的事不是工钱没。被操劳半生的雇主亲手遣散,而是等到身契和月银赏下的时候。她明知守着失信的契书也过不上好日子,却怪也怪权利低的绝不会反抗权利高的。她明知手足不如富足,怪也怪居无定所却满身枷锁。
关于福女庙的传说,人尽皆知的传闻。宁袅袅途经风雨摧残后的福祉,不禁感慨着此地的残破。她就望着前方,突然一双湿漉漉的眼眸闯入视线中。
难得还有唯一的信徒,她向他问:“你是求福女庇护?难道没了信仰的力量你就不能自力更生了吗?愚蠢的人类一点都想不明白简单的道理……”
他听到了冷嘲热讽的话还是不理不睬,反复地跪拜着曾经有过雕像处。他也是外地来的远客,看过舒森闲许愿也重复一遍遍地去祈愿着。
“那你经历了什么呢?你不曾有过质疑在现实中的实践每一次的选择都是错误的吗?”
宁鸿鹄倒是不解一番话,继续地磕头跪拜。
宁袅袅见过他无数次,看过他的背影比正脸还有多。她一时想多了以至于红了眼睛,右眼的泪比口头的话先快。“粮只是手法,目的是救命。拥护我成为福女,你只需要一种合理的借口。”
这一次没有扑捉残影,再次靠近的距离越来越近。宁袅袅的眼神里偏偏是复杂多样的,一会儿灵动一会儿麻木。
他和她的思想,从来都不在一个层次。高门大户和贫困之家,就好像隔着银河的牵牛星和织女星。
宁鸿鹄还是不舍得伤害舒森闲,宁鸿鹄不在乎无关紧要旁人的生死,只是想要舒森闲能平平安安地生存。
要想他活着,就只有当了恶人之名。夺走当地富的存粮,断了恶民小人的念想。
他看着她泪纷飞,还是疑惑着问道:“你还有家吗?我要全灭口……”
一个寻死的人之心是冷的,将死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生一个女孩不想要,故意带出去走失落海说自己不小心。“你想知道的,你自己去探索。”
宁袅袅就仔细观看着他的眉目,视线有些恋恋不舍地停留在他的眼睛。
再望向一艘艘画舫,
画舫徐徐飘浮在流水上,里面有肤白貌美的俊俏郎君舞动着边疆舞蹈。蔺蒽浣就勾了勾手,那人领舞算是六人当中能让人看的过眼。
他那双含情似水的眼神向着她施魅,偏偏她还就解风情地大大方方揽着强健的躯体。蔺蒽浣捧着他的脸,仔细瞧着有故人几分相似的眉眼。
她宁愿说出残忍的话:“我当公主这些年,有的是钱……”
这些话,就算温阳长公主不说。受万民供养的皇女,轻松拥有平民很努力才能赚来的避风所。
一些识趣人耳闻,缓缓离场。
他带着风的步伐踏进内室,见一地的衣履乱七八糟。不免有些不悦,也不好劝说她。
蔺蒽浣呵斥道:“可以不说话,不可以说我。”
眼神迷离地停下动作,呻吟声相伴着说出口的话。
他之前有侍妾,她之前有侍夫。他和她是名义上的亲人,也是私底下的情人。
蔺崆未免有些纳闷,她竟饥饿到饥不择食?
见过了许多污秽,也就对这种陋习习以为常。“西南有座光屋,要一同去看看吗?”
他正了衣冠,表明了正人君子的优良作风。
蔺蒽浣和蔺崆认识了几十年,哪能不一清二楚呢?他撅屁股放什么味的屁,心里有几个心眼子?
她故意驯服他,在外人面前丝毫不给他一分面子。“脱了?站那!?”
一个老男人,没有什么值得好眷恋肉体的。都是长公主了,怎么还不玩好的呢?蔺蒽浣就是要看他抛妻弃子后不被认祖归宗,质子求宠般万人唾弃。
蔺崆皱着眉不松开,还在对她说的话反复不解。等着一句话:“一品亲王从足仆做起,兄长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扭转了他的人生,居然还要他端屎倒尿当牛做马?
开始刀人,这是蔺崆唯一的想法。他就站立在原地,按她的话去做。
蔺蒽浣唯恐污了眼眸,还是下令:“你和他面对面,也脱……”
这是异于常人的恶癖,嗜好着光溜溜的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