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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勾起,「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李倩嫣然一笑,「好,難得你有事業心,我幫你去聯繫,那江老闆,可得把資金準備充足了,別讓我束手束腳的了。」
談完事後,江景鳶就坐上車離開公司,他還得去拜訪自己演技指導老師。
春意濃,陽光正好,街邊一片青綠,美好得宛若一個人破除重重阻礙後的生。
路過花店時,江景鳶讓司機幫他去買十一朵紅玫瑰,他坐在車裡時,隨意地觀察著四周。
人行道上,有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抱著花,一臉的笑意,明媚的臉上全是對愛的嚮往。
可是江景鳶卻愣住了,因為女孩子身上籠罩著濃濃的黑霧,電光火石間,江景鳶腦海里閃過了純白的裙擺帶著血滑過了空中的畫面。
下一刻,在人群的驚呼聲中,女孩子重重地倒在血泊里,眼睛大睜著,嘴裡不斷湧出濃黑的鮮血。她纖細的身子不斷抽搐,警笛聲響起時,那車子又碾了過去…
江景鳶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他攥緊了門把手,心臟一瞬間仿佛停止了跳動,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消失在他眼前。
…
而在家躺著的裴謹,本來是睡著的,可還是硬生生地被胃疼醒,這次疼得劇烈程度,直接讓他把床都抓出了指狠。
臉漲紅,額角的青筋凸顯,他十指嵌入腹部,像是要生生給刺穿一樣。
最唇都咬破了,冷汗大滴大滴地流著,裴謹沒忍住痛出聲來。
不對,這很不對…裴謹幾乎要暈厥,他拼盡全力,才打破了床頭的花瓶,就這點力氣,就已經讓他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忠叔聽到聲音了,急忙進來,嚇得慌不擇路地去給李醫生打電話。
李醫生給裴謹打了止痛針,他這才緩了過來,躺在床上,神色蒼白脆弱。
輸著液,晶亮的液體慢慢地注入到他身體裡。裴謹讓忠叔出去,只留下李醫生。
「怎麼回事?」裴謹為了和江景鳶在一起,接受了這破敗的身體,等於說在娘胎里他就忍受著各病種痛,疼了這三十多年,他已經習以為常。
所以今天居然一個胃疼疼到他受不住,這太奇怪了。
李醫生看了眼點滴,雙手插在兜里,他做了裴謹家庭醫生很多年了,兩個人算是世交舊友,他很清楚這位老友的身體狀況,就是看上去千瘡百孔,但是內里很能熬,何況裴家有錢,用錢來將養著,絕對不會短命。
可是最近對方病得確實嚇人了一些。特別是和江景鳶在一起的這段時間。
「飲酒引發的胃疾,目前來看沒什麼大事。」李醫生抿了抿唇,「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做下全身檢查,你不覺得你這段時間,病得有些狠了嗎?」
裴謹閉上眼不語。
「縱慾傷身。」這不是在調侃,「你不要太喜歡他了就瞎揮霍,你身體本來就不好,想要和你的小男朋友長命百歲地在一起,就愛惜一點身體。」
「我知道了。」
…
閻王的府邸是一棟很大的帶有中式風格的別墅,金碧輝煌,看上去豪華至極,甚至有點煤老闆爆發富的土豪感。
但是這棟別墅卻建在地府祭魂山的山巔之上,不同於地府其它地方粉紫色夢幻的天,這一處的天一直都是陰黑得宛如暴風雨之下的深海,電閃雷鳴,黑雲翻卷,大雨磅礴,宛如。
蕭庭逸開著從裴謹那裡打劫過來的勞斯萊斯,帶著榮筠去給閻王送從人間帶回來的吃喝玩樂的東西。
榮筠是第一次到閻王的府邸,車子駛入祭魂山時,每走一步,感覺都是在和死神較量,承受著天罰。仿佛那如莽蛇一般粗的閃電,下一刻就要劈在他們的車身上。
他面色發白,因為自己生前就死於車禍。所以榮筠選擇閉目養神。
蕭庭逸看了一眼,將車儘量開得平穩些,「難受不?」自己卻在心裡嘆息,自己魅力咋這麼大呢,這樣難受都還要跟著過來。
榮筠搖頭,睜開眼,「閻王他,只能住在這裡嗎?」
「嗯,這裡叫祭魂山,是維持地府的能量源頭,他一個月只能離開這山頭一天。」蕭庭逸開著車,漫不經心地說,「至於人間,想都不要想,他絕對不能離開地府半步。」
「我一開始以為閻王是個高大威猛的滿臉絡腮鬍的老者,其實就是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青年,就兩眼珠子黑得嚇人。」蕭庭逸想著話題同榮筠說,讓對方分神不再被周遭影響,「我也不知道他活了多久,反正心性跟個小孩似的,裴謹在時和裴謹打架,裴謹不在了就整日和我吵,吵不過就直接揍我,揍完還得讓我買吃的買喝的哄,最近迷上打遊戲,所以我給他帶了很多遊戲機。」
「看上去一界之主,感覺挺可憐,挺孤單的,你說,誰住這麼個地方,不發瘋。」
榮筠聽著蕭庭逸的話,然後皺眉,「閻王,他就沒想過離開嗎?」
「應該想過吧,可是他不能啊,他離開了,誰來做閻王呢?」
…
江景鳶到家時,裴謹剛剛起床,披著外套,抵著唇咳嗽。
他走到他面前蹲下,看著男人格外蒼白的臉色,「裴先生,我怎麼離開一天,您感覺又嚴重了。」
第四十七章我喜歡這人間煙火
裴謹有些睡懵了,怔了半晌才帶著笑說:「躺久了些,所以顯得氣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