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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鳶抬頭看他,帶著笑,柔和而耀眼,「好的。」
裴謹別過了臉,便離開。江景鳶笑容微斂,他閉了閉眼,選擇給方世明打去了電話。
「喂,老江。」
江景鳶皺了皺眉,自己二十出頭被他叫成四五十了,不過稱呼而已,「方世明,你在哪?」
「我在家啊。」方世明躺在床上抱著自己的抱枕,打了個哈欠,「昨晚的初夜,又驚險又刺激,我現在心都還在狂跳,我得趕緊休息一下。」
「衛競川不是好惹的人,你不要聽裴先生的話去招惹他。」江景鳶勸告著,「那樣的人你招架不住的,撲上去你會受傷的。」
方世明臉埋在抱枕上,許久不吭聲,他想起那人結實飽滿的肌肉,勁滑的軀體,還有被他壓在身下,黑眸里烈火夾雜著情慾,仿佛天神墜落泥潭,讓人心生凌虐。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那一刻他的大腦里,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叫囂的欲望。
「我知道的。」方世明當然看得出來,他玩不過那樣的人,「可是,老江啊,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拋不下了。」
江景鳶沉默了一陣,半晌一針見血,方世明最膽小的了,「如果沒有裴謹支持你,你還對他有想法嗎?方世明,要愛情還是要命。」
方世明漲紅了臉,在電話里囁嚅著,「我…我…」
「這次的事裴先生可以為你解決護你周全,但是他不會再幫你去追求衛競川了。」江景鳶臉色平靜。
「哎!」怎麼突然變卦了呀,方世明急得從床上蹦起來,結果對方卻被電話掛斷了。
「靠!他是不是見不得我搶了他的風頭啊!」
那邊江景鳶掛斷電話後,頭疼得厲害,就去休息室里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十二點了,裴謹還沒回來。
助理小王卻已經把飯菜打包上來擺好了。
江景鳶在看到小王時眸子閃了閃,小王就是個眉眼陽光斯文的年輕人,他不忘記老闆的囑咐,特意叮囑江景鳶記得吃藥。
但是此刻言笑晏晏的他,在江景鳶眼裡,確實一個冒著黑氣,眼瞼青黑的人。
是鬼嗎?
距離上一次遇見靈異事件,還是和裴謹在半路遇到的好色阿飄,這很古怪。
「小王,最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老闆的愛人果然如電視上那樣,溫和謙遜,還很關心人,他撓著頭,笑著說,「沒有啊,就晚上睡得不太好。」
江景鳶看了他一眼,「注意休息。」
小王連聲道謝。等他吃完飯和藥後,小王就收拾好東西離開辦公室,過了一會兒秘書6沁過來告訴他,裴謹出去應酬了,讓他覺得無聊,可以讓司機先送他回家。
裴謹在逃避。
江景鳶輕微搖頭,有些無可奈何,他選擇先回了家。在藏書閣里,他給蕭庭逸打去了電話。
說了自己看到的情況後,蕭庭逸沉默了一陣,說讓他等等,結果他剛找到自己要看的書打開,對方就和榮筠出現在了藏書閣里。
「豁!你這是咋了,頭和胳膊都包起?」蕭庭逸驚訝地問。
「出了場小車禍。」江景鳶讓他們坐下,又打電話給傭人送來茶水和點心。
「嚴重不,會不會傷到腦子,嘶,有沒有說一下子,灌進一些前世的記憶啊這類的。」
江景鳶掃了一眼宛若透明人的榮筠,「沒有,就是今天看到那樣的情況。」
「這就稀奇了,車禍還能給你撞出陰陽眼不成。」蕭庭逸樂了,翹著二郎腿,喝了口茶,有錢人的生活就是奢侈腐敗啊,估計這杯茶抵他一天的工資了,「那個年輕人估計陽壽盡了,快死了,才會全身冒黑氣,不過這一般只有鬼差或者鬼才能看見。你為什麼會看見,我也覺得奇怪。」
江景鳶笑了笑,眸子明亮,斯文俊雅,「會不會,我其實也有當鬼差的潛質?」
蕭庭逸抬眸看向對方,「鬼差只有死了的人才可以做。」
「地府有相關規定嗎?」江景鳶頓了頓,「裴先生既然能和榮總在地府做生意,是不是活人也可以和地府產生交集的。」
蕭庭逸擺手,「怎麼可能,他們兩做生意合同要麼燒下去,要麼榮筠送上來,活人不可能會到地府去的,去那裡的只能是死人。」他只覺得大事不好,感覺江景鳶有事要麻煩他。
「我只是說產生交集,沒說到地府去。」江景鳶眯著眼笑著,雖然溫良無害,卻總讓人覺得不好惹,「不過蕭先生,您這樣厲害的人物,必然是有辦法能帶我到地府去的吧。」
「不能!」蕭庭逸直接拒絕,「你這人活得好好的,跑那裡去幹嘛,想都別想。」
「我只是想幫閻王打打工而已。」
豁,那閻王可巴不得,有功德的人為地府做事,可以讓地府很穩定,閻王的能量更強。
「這事,裴謹知道嗎?」蕭庭逸嘖了一聲,末了發笑,「怎麼突然想到給地府打工了,是和裴謹吵架了?」
江景鳶只是笑,沒說話。
「打知道衛競川有記憶,我就知道你們早晚得吵架。」蕭庭逸特無奈,「我記得我上次在手術室門口和你說了,這兩人都不算是啥好人,但是論起真心對你,肯定是裴謹。」
「那蕭先生能告訴我,裴先生為了和我在一起,都做了些什麼嗎?」江景鳶很直接地問,「他總說他要贖罪,僅僅只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