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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找到了證據,是裴謹派人所謂,你中的那一箭,就是他射出的。」
腦海里閃過一道白光,他仿佛真的看到了騎著高頭大馬,蒙著面的男人在張弓搭箭,那是一雙下三白的厭世眼眸,裡面全是冰冷的殺意。
「可是攝政王要保他,後來證人也被殺了,證據也被銷毀。」衛競川自嘲一笑,「說來也是,我這個君主當得也確實夠憋屈,朝政被奸臣把持著,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晉國覆滅。」
江景鳶不語,下頜線繃緊。
「他現在是不是看上去挺善解人意的,可是,最善妒,裴尚書之心。」衛競川突然想去抱一下江景鳶,沒想到卻被對方一擰,咔嚓一聲,腕骨骨折。
「抱歉。」江景鳶回過神來,抓住衛競川的手,仔細查看,「實在對不起衛總,我不習慣別人接觸我。」
衛競川疼得額頭冒出冷汗,但還是抽空拍了一張江景鳶拿著他的手看上去關切的神情,「你不信我的話的話,這張照片我發給裴謹。」他舉著手機,「他會暴露出真面目的。」
江景鳶張了張嘴。
「他甚至會要求你刪了我的聯繫方式。」衛競川仿佛很了解裴謹,「小鳶,我不是他,我尊重你,我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希望你允許我同你接觸。」
抿緊唇。
「至少在確認一切真相之前,可以嗎?」
江景鳶點點頭。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裴謹那處園林古宅。
裴謹和忠叔在大門口等著,大年初一,天空藍得很純淨,陽光很好,但是也暖不了裴謹的臉色。
對方又生病了?江景鳶的心神落到了裴謹身上,怎麼不過兩日不見,對方又瘦了好多。
裴謹見到江景鳶,笑了一下,笑容里還有藏著的委屈。
他走過去,抱住了對方,「歡迎回家,阿鳶。」
江景鳶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回抱住裴謹,「裴先生,我回來了。」
衛競川身後的保鏢提著很多東西,他們站在那裡,讓人無法忽視。
裴謹鬆開江景鳶,把人擋在身後。
「裴總,作為小鳶的兄長,我上門拜年,是否可以進去坐一坐?」
裴謹幽幽一笑,咳嗽了兩聲,他舉起自己被包紮著的右手,「實在對不住大哥,弟媳我身體實在不好,今天接見不了大哥你,過幾天,我帶著阿鳶給大哥拜年。」
衛競川後槽牙一緊,「小鳶怎麼說?」
江景鳶眼眸沉靜,攬住了裴謹,「衛總,裴謹他身體確實不好,我們改天再敘舊吧。」
好得很,一個叫他大哥,一個叫他衛總!
第三十二章他還給我用麻醉
衛競川想要挽回自己一開始過於急躁暴戾的形象,所以很快調整好情緒,衝著江景鳶擺了擺手,「那小鳶,哪天一起吃飯。」
江景鳶點頭,衛競川滿意地離開,然後兩個人進了屋。
江景鳶輕輕拿著裴謹的手,「怎麼受傷了?臉色也這麼差?」
裴謹還沒說話,端藥進來的忠叔就急忙開口道,「裴澤少爺發瘋,帶著炸彈在家宴上引爆了。」
江景鳶面色一沉。
「先生雖然躲避得快,也被餘波衝擊到,當場就嘔血,結果大夫人拿著刀就捅向先生,躲避不開,只能用手接了,醫生說了,再狠一點,這隻手就沒法要了。」忠叔憂心忡忡地道,「結果還沒把老宅的殘局收拾好,又接到您被綁架的事,先生已經兩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江景鳶眼底盛滿心疼,他看著男人,面色灰白,嘴唇發顫,連手都是抖的。
「阿鳶,我沒事,我…」
「什麼都別說,先把藥喝了。」江景鳶端過藥一勺一勺餵過他,對方只能乖乖喝藥,在看到對方手腕上的紅痕後,裴謹本來虛弱委屈的形象直接變得憤怒心疼。
眼眶都紅了。
「手怎麼回事?他綁了你?」裴謹抓住江景鳶手腕的手指,冰冷的刺骨,這比他平常的體溫還要低下,不像活人,很嚇人。
江景鳶點頭,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男人的變臉盛況。
「混帳東西!」裴謹勃然大怒,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柔的,「忠叔,去拿最好的傷藥過來。」
「他還給我用麻醉,這幾天很難受。」輕輕撓了撓裴謹的手心,裴謹卻沒有心情去感受青年難得的撒嬌告狀,而是氣得兩眼發黑,牙關都在作響。
麻藥用錯量,是會死人的!
裴謹黑著臉沉默不語,緊咬牙關,全身都在顫抖。
江景鳶察覺到不對勁,立馬把藥碗放下,把人抱在懷裡,「裴先生!裴先生,裴謹!」
裴謹心神受損,怒火攻心,嘴角滲出血線,痙攣著暈倒在江景鳶懷裡。
「忠叔,叫救護車!」江景鳶慌了神,一開始以為自己被綁架時他都沒有這樣慌。他和男人說這些,本來是要對方緊繃的心情放輕鬆些,結果直接暈了過去。
——
裴謹病勢來得兇猛,餘波的衝擊本來就傷到五臟六腑,臟器都在出血,再加上對方先天體弱,抵抗力免疫力本來就差很多,家庭醫生都沒有辦法,因為裴謹體溫在急劇升高,莫名地就發起了熱,身上燙得驚人,裴謹卻一直冷得發抖。
在江景鳶懷裡時眼皮都因為發熱水粉透亮。
後來開始嘔吐帶著血,胸膛劇烈起伏,幾乎無法呼吸,護士只能把人帶回病床上,給他戴上吸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