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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畫,應該叫點春圖。」

陳尋低聲呢喃了一句,隨後將筆擱下,又抬頭看向陳懷安,道:「阿父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陳懷安目光有些呆滯地從畫中,緩緩移到陳尋的臉上。

半晌後,他才是微微一嘆,隨後摸著陳尋的頭,眼露欣慰道:「不虧是我陳懷安的兒子,尋兒,你的第一幅畫,可放入宗祠。」

「甚至,」陳懷安說到這,腦海中也閃過了陳禹公留在族內的雲遊蒼山圖,但兩相比較之後,陳懷安又感覺陳尋的點春圖,較之雲遊蒼山圖要少一份飄渺靈動。

一如真正的活物,與尚未活過來,但已有精神在的物體的不同。

但縱是如此,這幅點春圖也要較之宗祠內陳禹公留下的,另一幅千里江山圖要好出數分。

「這已可成為傳世之作!」

「我陳家尋兒,有畫聖之資!」

陳懷安目中顯露出無比的激動之色,隨後在陳尋期待自己更多誇獎時,他也一邊笑著讚許陳尋,一邊招手示意門外小廝將族內眾族老喚來。

……

「奉來,你看這幅畫……」一身著青衣長袍的族老邊小心地將點春圖放置在展畫台上,邊朝身旁來人喊道。

「莫要嚷嚷,我有眼睛,我會看。」那叫奉來的族老皺著眉白了青衣族老一眼,隨後又再是低下頭,細細地觀察著點春圖。

「下筆乾脆,著墨細膩,未有一處拖泥帶水,光是這個畫技,就已名列族內前茅,更別提這畫中所帶的春意春境。」

陳奉來抬頭將目光移向陳懷安,語氣中也多了幾分羨慕與感概,「不成想數年未見懷安作畫,你的技藝竟已進步如斯。」

「要知當年你與我進行畫爭時,你的畫技也不過堪堪大成,只是因你的畫作較之我的,要更為靈動,才得已險勝於我。」

「這兩年我時常遊歷江左,本以為能勝過你,卻不想我在進步,你亦在進步,甚至這進步還要遠於我許多。」

「奉來,輸之不冤。」陳奉來搖搖頭,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心中對於輸給陳懷安而留於心底的不服,也盡數消散。

只是對於陳奉來這一舉動,陳懷安卻沒有表現出半分激動或要出言開慰陳奉來的表現,他僅是摸了摸鼻子,面上顯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奉來叔,這畫……」陳懷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頭,但不等他直言說些什麼,再又垂觀畫的陳奉來便打斷道:「這畫一定會入宗祠!且一定會擺在其中一間房的正中央!」

「如果其他族老有意見,懷安你且不用出言,我自會替你擺平。」

陳奉來朝陳懷安擺了擺手,豪氣地說道。

陳懷安聞言,剛剛到嘴邊的解釋話語,也硬生生地被重吞了回去,隨後在朝陳奉來屈身一拜,再是低聲道了一句,「多謝族老」後。

他才再是清了清嗓子,有些驕矜地朝房內的數位族老出言道:「不過各位家老,這幅畫,並不是懷安所繪,家老們誤會了。」

「你說什麼?」沒等其他族老出言,方才還在低頭細細觀摩點春圖的陳奉來,便猛地抬起了頭,「這畫卷之上的墨跡都尚未乾涸,若這畫不是你所繪,又是何人所繪?」

「難不成你找了外界畫聖的前來?」

「若是這樣,」陳奉來皺起眉頭,「這畫仍可入宗祠,但不能展於正中央,這是我陳家祖訓,不可不遵。」

陳奉來說完,又見陳懷安仍是面帶笑意,似乎對自己的反悔沒有半分介意,見此情形,陳奉來的眉宇也不由得更為皺緊數分,隨後又再是道:「不知家主將那外來畫聖安排在何處?且將他尋來,我等好互相探討一番。」

「那畫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陳懷安笑著沖陳奉來打了個啞迷,而在陳奉來與其他族老皆蹙眉不悅地看向他時。

陳懷安才是將笑意微微一斂,抬手示意陳尋來到自己身邊,道:「這幅畫,不是外來畫聖所做,而是尋兒所繪。」

「尋兒?陳尋?少家主?」陳奉來看著眼前唇紅齒白小小少年,本就深深皺起的眉宇間,也多了幾分不解與怒火,「家主何故耍弄我等,一五歲稚童,縱是從娘胎裡面學習制畫,也不可能畫出這等程度的畫。」

「若家主要為血親骨肉立名,大可不必如此,我陳家並不是誰都想坐這家主之位。」

陳奉來語氣淡淡,但其內的諷刺之意卻是極為明顯,可陳懷安聞言卻沒有生氣,而是拍了拍陳尋的頭,示意陳尋出言。

陳尋見狀,也在深呼一口氣,平盪好體內躁動的靈氣後,緩緩開口道:「這點春圖從畫卷左起筆,其中所用手法有折筆法,點墨法,環芡點睛法,之後一路以接天春雨之意勾連湖泊水意,再融入大地之中,將大地生機化入春草之內,以春草徹底勾動春意,最終形成春雨化春草,草意既春意之景。」

「不知奉來族老對於此畫,還有什麼不解之處?小子皆可解釋一二。」

聽得陳尋不卑不亢的解釋,又見陳懷安含笑頷,似乎對於陳尋這一舉動,沒有半分的意外後,陳奉來心中的驚怒與不滿,也意外的消散了不少。

但縱是如此,他還是冷哼了一聲朝陳尋道:「僅僅這些,卻是證明不了你是此畫之主,我且問你,此畫最為特別之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