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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神医娘子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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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頁(第1页)

二樓是個回字形的長廊,長廊一側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雅間。有人推門而出朝著堂下高台上坐著的說書人扔下幾塊銀錠,鼓掌喝彩道:「說得好!就照著這麼說!」

那是個著褐色夾襖的僕人。

說書人見他出手大方,喜笑顏開地朝上一拱手,接著滔滔不絕。

僕人扔下銀錠轉身進了身後的廂房,房中臨窗坐著兩人,年紀尚輕的這人挽著袖子正沖點茶湯,茶盞在他的手中浮起一層淡青色的茶麵。

他雙手捧著茶盞往對面那人面前一遞:「義父,喝茶。」

男子聲音冷淡,聽不出其中什麼情緒。

被喚坐義父的人手指點著面前的几案,愣是讓那盞茶舉了片刻才緩慢伸手接過,他低頭啜飲,唇齒間流轉,半晌才開口:「茶是好茶,你的手藝卻大不如前。」

年輕人如玉的面龐依舊冷淡,手卻不停重拿起茶筅和茶盞想再沖點一盞。

對面之人戴了半張面具看不清面容,沒有出聲阻止也沒有說好,只起身立在窗前看著樓下來往的行人。

香茗居位置極好,毗鄰萬福街和正德街交匯之處,樓下來往不是坊市的商販就是達官貴人,熙熙攘攘熱鬧不絕。

「再過兩日,安虎就要遵聖旨打馬從長街而過,到時候我就站在這樓上,看看這位修道多年的老侯爺是否風采依舊!」他說得極為自然,舉起右手一揮仿佛已經在作別,「無期,太醫院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那日你是跟著軍醫的隊伍呢?還是驅馬於世子爺身後?」

不待嚴無期說話,他又接著道:「就跟著誠陽侯父子吧。像你這麼年輕的正五品官員可不能和那些大老粗為伍。不過,你得幫義父盯著他們,也要幫你洪堡爺爺盯著他們,盯著這父子二人是如何與懷王往來又是如何與穆晉安狼狽為奸!」

嚴無期手裡的茶筅揮出了殘影,與茶盞杯壁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義父,侯府與將軍府結為姻親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結果。況且這門親事,宮裡也並沒有說什麼,就算這翁婿親近也是人之常情。」

那人不以為然,「非也非也,宮裡不說什麼不代表什麼想法都沒有,你沒看見洪堡如今正洋洋得意,一個沒根的內侍當了三軍統帥,真以為自己可以平步青雲了!」

這人兩次提起洪堡,嚴無期手裡的茶筅揮得更快了,仿佛要甩斷手腕。

那人回頭瞧他一眼,嗤笑道:「是了,我倒忘了你不喜我提他。想必被他壓在身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哐當!」茶盞從手中脫落,砸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一直呆立在身後的僕從忙走過來收拾。

嚴無期眼中的厭惡就如他人一樣,冰冷死寂。

他嘴唇泛白,玉色的面容蒙上一層寒霜。

他抖著手重拿過一隻茶盞,這一次茶筅刮在杯壁上,聲音刺耳雜亂。

那人無聲地勾了勾唇,「無期,你什麼都一點就通,唯獨喜怒不形於色這一點永遠都學不會。」

嚴無期沒有抬頭,他視線專注在茶盞中,「義父是無期的再生父母,無期在您面前不需要喜怒不形於色。」

一個人若真的能做到此便不能被人輕易窺探到內心的想法,這樣的人極不容易被掌控。

那人的笑意更深了,「也好,你又不上朝奏事的確不需要這種本事。」

他按住嚴無期手中的杯盞,輕輕地端起放在鼻子下一嗅,「跟著他們去吧,去看看西北如今的慘狀,西北軍是如何地驍勇,再看看那沒根的東西離了京都離了大崇殿又是如何犯蠢的。」

他唇邊始終含著笑意,仿佛只是好友相聚聊的正歡。

「再去找找魏乙所著的那本《金針要術》。」

嚴無期終於抬起頭目光深幽,「我們要找的東西真的在西北嗎?」

那人撩起衣擺坐了下來,「當然。不是你告訴侯府二姑娘金針之術出現在西北軍中,如今怎麼自己倒起了疑惑。」

嚴無期緊緊盯著他,「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義父為何一定要我接近二姑娘,還要我在她面前展露金針之術,更要我透露這方法乃是在西北軍中所得。義父就那麼篤定她會去西北嗎?她只是侯府貴女,又如何跋山涉水走這麼遠。」

「況且,她若是去西北又是為了何事?難道也是聽信外界對昭毅將軍的傳言,想去看看自己這位未婚夫到底生的如何醜陋!」

他妄圖從面具背後露出的雙眼看清他真正的想法,奈何一切都是徒勞,那人神色無波,讓人看不透。

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嚴無期低下頭,「還望義父指點一二。」

那人輕輕地笑,「你說你在黑市遇見位女醫者,這位女醫者所著之物也是金針。你覺得她所築之物與你所築之物相比如何。」

「她的更為精妙。」

那人點點頭,「那你可有覺得這女醫者似曾相識。」

嚴無期不知他何意,仔細搜尋腦海中所見過的女子並沒有相符合的,「不曾。」

「你說她年紀輕輕,如此絕妙的金針圖紙又是從何而來呢?」

「想是祖傳或是名醫傳授。」

那人不贊同道:「這世上沒有比魏家人更了解金針了。」

嚴無期一驚,「魏家還有人在世!」

那人諱莫如深,「不用如此驚訝,世上之事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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