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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利落地處理好毛皮,拓跋禹一邊烤著山禽,一邊主動稱讚道:「方才運氣不佳碰到了十指粗的蟒蛇,我甚至未能及時察覺,幸虧月公子躲閃及時才沒有受傷。」
說完,他和孟君軻的目光在空中短暫對視了下,兩人心中各有思量。
月兒笑得勉強,「運氣好罷了,正巧腳下打滑摔了一跤,只是可惜小姐送我的衣袍被劃爛了。」
許是覺得沒能獵來東西面上無光,接下來月兒很是勤快。雖說碰到活物還是會嚇到吱哇亂喊、尖叫連連,但他主動去取水餵馬,將幾個外殼堅硬的果子敲碎,甚至掌心泛紅、指甲斷裂也沒有一絲一毫怨言。
只是,當他將處理好的果肉遞到孟君軻面前,卻被拓跋禹給攔住了,「請月公子自重,我家大人只能吃我手裡的東西。」
彼時孟君軻正在喝水,聞言忍不住嗆了幾聲,好半晌才壓下,然後一本正經附和道:「你且放心,縱使仙人之姿在我這裡也只是胭脂俗粉。我的心中只有禹兒,也只願讓禹兒伴己左右。」
拓跋禹微微勾起嘴角,看向她的眼神卻沒有任何一絲纏綿悱惻,冷冰冰傳遞著信號:隨便演演得了,見好就收。
月兒只得將東西遞給鄭瑜,鄭瑜下意識想去接,突然想起孟君軻的囑託,只好訕訕笑道:「月兒的手如此細嫩好看,怎能用來干此等粗活兒。你且自己吃便好,不用管我。」
如此雞飛狗跳趕了幾天路,與大軍的距離越來越近,孟君軻算了算,不出三兩日便能同大軍會和。
風塵僕僕在馬背上顛了幾天,就連孟君軻都難掩疲態,鄭瑜更是到了看到馬就屁股痛的地步。
今夜不巧又是露宿在外,四人簡單用了些吃食,以黃土為鋪、星辰為褥,伴隨著樹葉時不時發出的沙沙聲,便沉沉入睡。
日轉星移,氣溫逐漸下降。到了後半夜,向來溫良無害的月兒頂著寒意陣陣突然睜開雙眸,眼底清明一片。
發覺剩下三人呼吸綿長,他手指微動,從懷中摸出一把匕,然後便朝孟君軻左胸口狠狠刺去!
第13章擋刀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眼瞧著那匕快要沒入孟君軻的胸口,月兒嘴角得意的笑容尚未勾起,下一秒便凝固在臉上——孟君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讓他不能前進分毫。
而與此同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從背後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是拓跋禹。
勝局既定,對於抵在自己胸前的匕,孟君軻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閒情逸緻笑道:「終於忍不住了?一個因體弱多病被賣進花樓的小倌,不僅擅馬術,甚至還能帶著鄭瑜追趕上全行進的我們。月公子,下次做戲記得要做全套吶。」
拓跋禹亦冷冷補充道:「這幾日打獵,無論遇到何等珍禽猛獸,你都能恰如其分地避開,頂多受些避人耳目的小傷,當真是湊巧得緊。」
眼見事情敗露,男人冷哼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幾分狠辣與決絕,他不管不顧掏出懷中之物狠狠擲於地面,孟君軻與拓跋禹也反應極快,一人拔出長刀將東西劈碎打落到遠處,另一人反手奪下匕然後毫不留情插進他的胸口。
但為時已晚,一束信號彈於幾人頭頂綻放,在寂靜無光的夜晚顯得極為耀眼——原來這月兒根本沒想著以一己之力能夠傷了他倆,先前丟出去的東西也只是吸引二人的障眼法,他以性命為賭注,只為放出這枚信號!
而剛剛被孟君軻砍成兩半的東西,也散發出刺鼻的氣體,想來又是什麼陰毒之物。
陰沉地看向男人,孟君軻知道是自己輕敵了——之所以一直與這月兒虛與委蛇,一是不清楚他到底是衝著誰來的,二是托大想搞清楚幕後之人是誰。但此刻兩人行蹤徹底被這月兒暴露出去,只怕很快便會有源源不斷的殺手襲來,屆時即便是孟君軻和拓跋禹也不敢托大。
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鄭瑜終於從呼呼大睡中悠悠轉醒。看見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道:「月兒……是月兒?」
沒空同她解釋過多,孟君軻與拓跋禹對視一眼,兩人一個將地上的男子拖到馬背上綁緊,另一個人將剩下三匹馬牽來,並將仍在恍惚中的鄭瑜扔到馬背上。
掏出懷中玉牌塞進鄭瑜手中,孟君軻條理清晰囑咐道:「這些人不是沖你來的,一會兒我們三個往東走,若是有殺手追來,看到地上的血跡和馬蹄印跡,只會以為是月兒追著我們一路向東。所以你往反方向走,走到一半便將馬放生,找一處地方躲起來!等兩日後見機去最近的湖州,找到陳氏典當行,將這塊玉牌給掌柜的看,讓他護送你回都城!聽懂了沒!」
僅僅迷茫了一瞬,強烈的危機感與求生欲瞬間讓鄭瑜變得清醒無比,她沒有任何一句質疑,更是全然不曾猶豫,將玉牌塞進懷中,又從袖中掏出幾個自己特製的火藥丸交由孟君軻手中,難得鄭重道:「帝姬,我們都城見!」
這是鄭瑜第一次叫她帝姬,孟君軻知曉她話中深意,然而無需多言,只是沖她灑脫一笑,然後狠狠拍向馬屁股,這匹千里神駒便馱著鄭瑜疾馳而去。
不再拖延時間,孟君軻和拓跋禹帶著一個死人和三匹駿馬,立刻朝反方向行進。
鮮血染紅了馬的鬃毛,腥臭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只跑了一刻鐘,孟君軻便覺得頭腦有些發暈,想來是原先吸入體內的氣體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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