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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總之,在我下一次比較清醒的時候,我已經身處一間很豪華的居室之中了。
「此間是……」我用手背抹了把臉,望著帳鉤上垂下的銀薰球。大概是我坐起的動作給床榻帶來了少許震動,薰球緩緩轉了幾下,看得我發暈。
陌生的侍女遞上乾淨的手巾,恭敬道:「是節帥的館舍。節帥憂心娘子,就將娘子帶回來了。」
「……知道了。」
我洗了臉,洗了澡,刷了牙,更清醒了一點。但我現在不太喜歡清醒的狀態。這種狀態下,一天的時間會顯得更長,或者說,太長了。一天是可以很長的,我甚至想不到該怎樣填滿它。於是,我讓侍女拿酒來。
侍女為難道:「節帥說……」
「又是節帥。」我打斷她,「節帥有沒有說,來日我便是你們的主母?你只聽他的,不聽主母的嗎?」
侍女張了張嘴,跪了下去:「不,娘子,奴……」
「不……我錯了,對不住,對不住。」我伸出手,去拉她。
她惶惑地出了房間。
我竟然成為一個倚仗身份,欺凌奴僕的人了。我還是21世紀的人嗎?又或者,我這樣威脅她,代表著……我也有點想要這份工作?
我用雙手捂住了臉。
侍女回來的時候,帶來了酒。
我又開始喝了。
直到李适之結束了公務回到後院,我仍在一杯接一杯地添著酒。他皺著眉,奪過了酒杯。我試圖搶,沒成功,便懶得再搶了,低頭坐著。
「安五郎究竟與你說了什麼……你就成了這副樣子。」
我默然不答。他不再追問,讓侍女取來清水餵給我,又親自用溫水浸了巾帕,擦拭我的臉。
秋風吹起了窗帷,現出天際一輪秋月。
這月色真好啊。長安的月色,那個人所見的月色……是否也是如此?
「那日我聽張家的五娘子接了一句『高樓月似霜』,詩中所詠的,想必便是此刻之景了。」李适之突然說。
我聽到那個人的詩,心頭一熱,身體反而更冷了,打了個寒顫。
李适之溫聲道:「卿……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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