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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瑞雪一橫眉毛,心裡知道他又準備胡說八道了,「你就什麼?把我和金副官剁了餵狗?」
6清昶嘿嘿一笑,「哪的話,我可捨不得。我就降小金的官兒,讓他給我出苦力餵馬劈柴去,一個月給他個三毛五塊的,窮死他!你這樣能吃能買的丫頭,沒幾天就受不了窮回來找我了。」
第9章來日方長
晚飯擺上桌了,四道大菜一個湯,還有一筐剛剛出爐的饅頭,饅頭是很好的白面蒸的,個個大得出奇。
唐瑞雪一小塊一小塊的撕饅頭吃,同時忍不住地打量對面的6清昶。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能吃?」在6清昶拿起第四個饅頭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說。
「你啊,真是一點也不關心我。」
6清昶夾起一筷子肥瘦相間的扣肉,「你沒看出來嗎,這次回來我都瘦了。」
其實唐瑞雪看出來了,他微微黑了一點,本就清晰的下顎線更深刻了一點,「行軍的時候伙食是有多麼不好啊,連6軍長都能挨餓,那你的小兵豈不是要餓成人幹了?」
「伙食也未見得差。我是心裡有事吃不下;哪像你,坐在家裡傻吃傻喝的。」
唐瑞雪一皺眉頭,感覺他貧嘴惡舌得著實討厭,正要拿話反擊,卻被來通報的小勤務兵打斷了。
「軍座,奈曼旗的王爺來了。」
唐瑞雪心裡正疑惑,這年頭還有王爺呢?只見一個穿著長衫的青年快步走了進來,他頭髮剃得短短的,絕沒有唐瑞雪想像中拖著大辮子穿官服帶花翎帽的王爺形象。
「快快,叫人給我加一副碗筷,哎,可累死我了!」
6清昶有些疑惑,但看阿古爾臉色蒼白,不知道是遇上了什麼事;便也沒有急著發問,揮揮手叫人端上餐具。
阿古爾更不多話,接了碗筷就抓起一個饅頭開始埋頭吃飯。
即至他單槍匹馬把盤子打掃的差不多了,又咕咚咕咚灌了一氣兒茶水,6清昶才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從天津回來的?我出發去潼城之前找過你。」
阿古爾擺了擺手:「我這回是來你這避難的。你不知道,我是一路騎馬逃出來的啊。」
奈曼旗王府離6清昶這並不算很遠,但並不是條條都是平坦的大馬路;若是不乘汽車,僅憑著騎馬的話絕對是一段顛簸的旅途。
阿古爾向來嬌生慣養,從小到大這位王爺連皮都沒有蹭破過幾塊,騎馬趕路幾個時辰,對他來講確實是夠累的了。
阿古爾嘆了口氣:「我去天津是閒著沒事去玩玩。到那第二天,我想著去攝政王府上看看請個安;結果住了三天,攝政王他生生跟我發了三天的牢騷———也不怨他話多,那些日本人確實是日日登他的門,一個個真刀真槍的披掛著,王府的大門簡直關不住!」
6清昶知道,攝政王就是前朝的那位攝政王,這位前攝政王的福晉和阿古爾的生母是從小一同長大的閨中好友,很是要好。只是滿人不興認乾親,不然前攝政王夫婦倆也就是阿古爾的乾爹乾娘了。
前朝皇帝退位後這個老人無心給亡了的政府守節,但也不願再參與世事;便常駐了天津關起門來過日子,阿古爾每次到天津總要去住幾天。
他點燃了一根香菸,又遞給了阿古爾一支:「日本人?這個攝政王現在除了錢還有什麼?他們找上門去是…」
阿古爾在煙霧繚繞中連連搖頭:「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但其實不是。那些日本人倒沒想打家劫舍,他們只說要和他合作;唉,合作什麼也不說,但肯定沒什麼好事。開始有說有笑的,後來攝政王府的門關得久了;他們就有些要翻臉了,天天帶著配槍的衛隊來,老福晉都氣病了。」
說到這他頓了片刻,直著眼睛望著飄向上空的淡藍色煙霧,略略放低了聲音:「攝政王讓我別在天津久留,說旗里更安生。我也沒什麼主意,他讓我走我就走嘛,可回了家立馬就不對勁兒了…」
「像找攝政王那樣找你?」
阿古爾一拍身旁6清昶的大腿,「哎,要麼說你鬼精呢,什麼都能猜到!這一趟去天津,我給自己招惹回了幾個日本特務來,他們一路跟著我,到家也用對付攝政王那套對我。我真不明白,我出生的時候朝廷已經不行了,我阿布也沒擔任過什麼重要職位。我麼,你是知道的…」
6清昶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你是個糊塗種子,找你談合作,他們真是識人有道。」
阿古爾狠狠一掐6清昶的腿:「你他媽的,聽說你升官了,當個破軍長就看不起你王爺我了!」
6清昶攥住了他的手,看他沒心沒肺的還像個小孩:「別鬧。我問你,那些日本人限制你出門了?怎麼大晚上跑來?」
阿古爾搖了搖頭:「他們哪有那個能耐,旗里他們說話又不算數!他們從早到晚當差似的在家門口守著,我煩透了,就趁晚上跑了。汽車都沒敢大張旗鼓地開出來,騎馬騎得我屁股疼。全怨那些日本人,本王的屁股要是顛爛了他們拿什麼賠!」
聽了小王爺這一番關於屁股的發言,6清昶忍不住牙疼似的一吸氣,知道了無言以對四個字怎麼寫。
「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先在我這住著,往後的形式慢慢再看罷。」
阿古爾點了點頭,同時終於意識到這個餐桌邊除了自己和6清昶以外還坐著第三個人,還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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