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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第1页)

6清昶把他扶起來,提高了幾分聲音:「拳怕少壯,兄弟我比你老兄小了二十歲,所以不算輸,算平局。」

黃鈺清愣了一下,本來以為姓6的要趁機落井下石一場,沒想到卻給了他一個台階。

6清昶抬手對金衹天做了個下壓的手勢:「小金,不要這樣。咱們來為的是做客,哪有在人家地盤亮槍的道理呢?」

金衹天「哎」了一聲,果然收起了手槍。

6清昶又朝黃鈺清笑了笑:「老兄不要見怪,我這位副官長年紀小不懂事,以為咱們是鬧真的呢。可也是好心護著我,您說是不是?」

黃鈺清連連點頭,「6老弟,今兒是我不對了。這個這個…你年紀輕,胸懷大,是我不好意思了。」

「不打不相識,您是實在人,咱們犯不上為了令愛的男朋友做仇人。不做仇人,還可以做個朋友。聽說黃兄在天津有條專屬的運貨線路,只是樹大招風路途上總遭歹人惦記,每走一趟都要有些損失,您門下跟車的徒弟也時有受傷。不如以後我派兵保駕護航,一車收百分之五,咱們和氣生財,如何?」

*

八點多鐘,6清昶被攙回了家。

隨後6公館內一陣忙碌,又是打電話找醫生,又是叫人開車出去找沒關門的藥店買藥油,真正安靜下來已是深夜了。

臥室里6清昶脫了上衣打著赤膊,只穿了褲子長條條的趴在床上。唐瑞雪在手上倒了活血化瘀的雲南白藥,正慢慢揉他後背上被黃鈺清摔出的青紫地方。

唐瑞雪下手不輕,嘴上也不溫柔:「你是沒看到你的背,像個花泥鰍。」

6清昶忍著隱隱的疼痛,搖頭晃腦的還挺高興:「非也非也,這點小傷換一筆長期算來不小的財,一點也不吃虧。再說他也沒好哪去,差點被我掐斷氣。還有你天天哪有那麼多形容詞,我好好一個人,怎麼會像魚?」

唐瑞雪撿他完好的肩膀小錘一下,「不要亂動!」然後她又倒了點藥油在手裡,繼續實行按摩,醫生說這樣的揉按會讓淤血化開,好得更快。「不過,你最近是不是瘦了?腰好像細了。」

「有嗎?」

唐瑞雪點點頭,「你這個樣子,忽略這些瘀青的話…」她放低了聲音,又垂下眼睛笑了一聲,「脫了倒是比穿著衣服更好看。」

6清昶聽了這句評價有些啼笑皆非,「既然你喜歡看,那以後我都不穿了,反正天還熱著,凍不著。」

「那不是成了暴露狂。」她淡淡的說道,不曉得為什麼不想再繼續說玩笑話了,她知道自己在心猿意馬——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普天下的男子,她只看他最合心。她不羞於承認。手指輕輕撫過了他的腰,腰身偏於單薄,但絕不虛弱無力;在他挺直腰杆的時候,他會像標槍,是她山一樣的依靠。

6清昶翻過身來仰著臉直視了她,眼裡清澈但不見底,是一汪含著情意的深深湖水。

唐瑞雪也看他,同時想,原來一個男人也可以明眸善睞。接著她就不想了,因為6清昶坐起來環抱了她,暖黃燈光中他的輪廓籠罩著一圈光暈,猶如漫捲潮汐中唯一的燈塔。她在他眉宇間印下冰涼的吻,心猿歸林,意馬有韁。

第3o章夏日長

順義兵營中大兵們在烈日下將軍裝披掛得整整齊齊,隊伍也排列得方方正正,是要瞻仰上級長官6軍長,也是要讓6軍長看看他們的軍容。

方陣中青年們都是應召從戎的,被編作了三個營。

練兵場上修了一個閱兵台,6清昶頭上扣著一頂軍帽,站在此處看向下方。看完了走方陣,他又簡單講了兩句話,內容不複雜,中心思想是大家都是好樣的,大夏天的訓練不容易,這個月一人多發二十塊錢。

軍長都來了,團長們自然也要陪著。李雲峰熱出了滿頭滿臉的汗,像個水兔子似的拿著手絹一邊擦汗一邊對著6清昶說道:「軍座,咱走吧,上前邊營房裡吃點西瓜喝喝茶,哎喲,你怎麼想的,這天氣來看練兵?媽的淌的汗得有半斤了!」

6清昶用手壓了壓頭上帽子:「你熱,小兵們更熱,不要抱怨。」

李雲峰頓時翻了個白眼,往地上「呸」地吐了口口水,又在心裡拿最野的髒話問候了6清昶一番。

6清昶清楚地看見了那個大白眼,不生氣。

他知道李雲峰脾氣不好,性子也急,跟誰都敢罵罵咧咧,實在不能算個討人喜歡的。可他始終記得那時候自己躺在床上燒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都要睜不開,瑞雪拿小勺餵他藥,他喉嚨著火似的疼,怎麼也咽不下去。好不容易餵下去幾口,他一歪腦袋,湯藥順著嘴角又流了出來。瑞雪大概以為他要不成了,坐在床邊小聲的哭,是李雲峰過來把他扶起來,捏著他鼻子硬把藥給灌了進去。灌了一碗,他胃裡一疼,又吐出來三分之一,全吐李雲峰衣襟上了。然後他聽見李雲峰跟瑞雪說「沒事,孬好是喝下去了點。你別哭,該吃點喝點的就去,不然他醒了你倒了,我們沒法交代」。瑞雪果然是收住了哭聲,李雲峰又說「晚上藥熬好了我還來」。

早先他身邊這幾個人里他最討厭李雲峰,心裡忌憚著總怕他要單幹,面上看到他就皺眉頭,和他說話總像要比誰嘴更髒誰更能吼。他喜歡顏旭笙,認為顏旭笙是天下第一好的儒將。

後來天下第一好的反了自己對自己開了槍,最討厭的倒死心塌地的留著,替自己鎮壓作亂份子,任由自己吐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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