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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马尘埃何须顾从此鲲鹏背上人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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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冠軍一點也不像冠軍的樣子,柯英縱拋出的問題直愣愣地掉在了地上,羅邱淇摘掉其他的護具,動作很快地整理好,從柜子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換洗衣服,轉身進了淋浴間裡。

「幾個意思啊?」柯英縱在門外大聲嚷嚷,「贏了還不高興,跟我擺什麼臭臉,我又沒惹你。」

淋浴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排風口在頭頂源源不斷地遞出涼風,無數枚透明的水滴凝結成半球體,開疆拓土一般地滑落,羅邱淇伸手橫著畫了一條線,它們便中道而止。

在羅邱淇眼裡,阮氏竹和眼前成千上萬的水滴並無二致。

給點甜頭,往前挪一大步,得寸進尺。

說兩句重話,縮頭縮腦,像只蝸牛,後續再怎麼觸碰都不肯出來。

並且擁有兩副面孔。

對這個人笑,對那個人笑,看見他卻一臉不情不願,很難不讓人懷疑,阮氏竹費心費力追到香港來,到底看中他什麼。

別人都不知道他的秘密,都不知道他精心掩藏的真實面目。

就連阮氏竹自己也被他後來展現的純良假相給欺騙了。

他張口說愛,說依賴,說離不開。到底是愛羅邱淇、依賴羅邱淇、離不開羅邱淇,還是想從名為「羅邱淇」的這個人這裡,繼續討到好處。羅邱淇除了希望是前者,沒有別的可以慰藉自己看開的辦法。

從淋浴間出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由柯英縱掌握方向盤,羅邱淇坐在副駕,兩人出發前往預訂的餐廳。

晴朗的夜晚,路邊的霓虹燈層層疊疊,金星被擋在後面,羅邱淇把略顯嘈雜的車載音樂關了。

柯英縱朝他那邊看了眼,清清嗓子,說:「我談過三場戀愛,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我,諮詢費這回不用了,給我漲漲工資就行。」

有了在休息室的教訓,柯英縱不給羅邱淇岔開話題的機會,緊接著問他:「說實話我挺搞不懂的,你和阮氏竹我橫看豎看都不像有過一腿的,他喜歡你好說,你以前喜歡他什麼啊?」

羅邱淇沒有即刻回答他,車子拐過兩個彎,柯英縱都打算自己給自己台階下了,他才開口:「看阮氏竹不能從外表看,如果我說他殺過人,你會怎麼想?」

前方一名行人橫穿馬路,柯英縱緊急踩下剎車,上身壓住方向盤,在安全帶的拉力下又彈了回來,一句話四個字轉上十八個音調:「你說什麼?」

羅邱淇拉住車窗扶手,把重點單獨拉出來強調道:「我說如果他殺過人,你會怎麼想?」

柯英縱渾身不自在,左顧右盼地反問:「什麼我怎麼想?還能怎麼想,報警唄,交給警察處理。」

羅邱淇卻說:「他的情況有點複雜。」有多複雜,羅邱淇沒說,柯英縱不敢問。

眼見著快到目的地了,柯英縱退而求其次,問羅邱淇:「那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對他還心存餘孽,捨不得放下他?」

「也不是捨不得,」羅邱淇罕見地有些躊躇,「單純是覺得……也不是覺得,是從客觀角度看來,我和他沒可能了。」

柯英縱深吸一口氣:「你說你……你先聽我講啊。」

「你這個人的壞毛病呢,我可以給你數出一籮筐,比如愛開小差,丟三落四,記性時好時差,精力總在不該旺盛的時候旺盛,莫名其妙地鑽牛角尖、小心眼……但是說出去,你說誰會認為這是你的缺點?」

忽略掉前面不重要的部分,羅邱淇問道:「誰會?你不就在說這些缺點嗎?」

「哎呀你先聽我講。因為你的身份,你的家世,大家有無數種方式替你找補。你們羅家的花邊聞夠養活幾十個報社了,而你偏偏還執著於為自己塑造出一個乖bb的形象,有什麼意思呢?現在都二十一世紀啦。年初的時候你開會,說起點、規劃,那自己還幹什麼沉浸在老一套的做派里。你都不介意另一半是個男人,拉手,戀愛,約會,接吻,結婚,做愛……打亂順序又能怎麼樣呢?」

「我的意思就是說,你既然割捨不下他,那就隨便給他點好處,錢的好處也是好處啊,真沒必要當真。玩膩了給上一大筆錢,各自散了算了,糾結折糾結那,說說的請以後到底什麼樣子,你跟許小姐一起上演合約男女不是還挺無所謂的?」

羅邱淇懶得理會他這一長串的教唆,聽見許瀾的名字了,反駁道:「……再說一遍,我和許瀾不是合約男女。」

柯英縱擺擺手:「沒區別,你還比不上人家許小姐呢。人家的地下男友好像也是普通人吧?學都沒上完,入伍之後一年能和許小姐見幾次面?人家都談下去了——行了,我不火上澆油了,你自己想吧。」

不過據柯英縱所知,羅邱淇是一個非常不擅長思考的人,對他說的這些話大概率也會被他當成耳旁風。

果然羅邱淇生硬地轉走了話題,叫他在前面藥店門口停車。

「你幹嘛?」柯英縱不明所以。

羅邱淇解開安全帶,關門前對柯英縱說:「他有鼻炎,出來應該沒帶噴霧劑,我去買一瓶備用。」

第28章慶功宴

阮氏竹坐在圓餐桌的最里側,離門很遠,背後靠著窗戶,在他眼裡,這是個絕佳的位置,因為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而且他可以觀察餐桌上每個人的表情與舉動。

羅邱淇進來以後,他幾乎是立刻就產生了後悔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