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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春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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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頁(第1页)

林九樾一愣,愈發跟不上他的思路,她怔了半晌,喃喃道,「你我是要成婚的,怎能叫你阿兄……你在想什麼啊……」

程涉川輕笑了一聲,熱氣燙在她的脖頸上,讓她心內起了顫意。

「你們不也差點有了婚約嗎?」

林九樾無言以對,只覺這事兒怕是要橫梗在他心上過不去了。

「都是沒影的事兒,何況同姓通婚,同族成婚也只有嶺南林氏才有這樣的習俗,你又何必糾結於此。」

程涉川終於不再糾結,只道,「我不管,不准再叫他阿兄。」

什麼阿兄,她明明叫的是族兄。

和眼前這人在這樣的事上是講不了道理的,林九樾早意識到了這一點,可又不想事事順了他的意,驀地感覺他的頭在她脖頸間輕蹭,引得她想要發笑,聽他像是在撒嬌,「好不好?」

若是從前,勿論是年幼時,還是在後來重逢,何曾會想到那樣一個冷峻的貴公子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大概真的是喜歡吧,若是換了旁人這般,她早煩了,可因為是程涉川,只能無奈里多一些縱容。

在這樣的事上多順著他一些好像也無妨,她伸手欲要將他的頭挪開一些,兩人挨得太近了,他偏偏不讓,她也不執意如此,只輕聲應道,「知道了。」

得了她的應答,他終於是滿意了,輕笑出聲,過了些許時候,他似是不舍道,「真想快些成婚。」他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外頭下起了雨夾雪,北方的冬日便是如此,林九樾在北方待了這麼些年,已是習慣了。

她瞄了一眼外間的小榻,問他,「要不要再多留一些時候,等外頭的雨雪停了再走?」

這人一時興起,只著了一件單薄的外套,什麼蓑衣雨傘似是全然沒被他想到的,林九樾想起他的身體,讓他淋這雨雪,怕是又要生病了。

程涉川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按捺了半晌,還是鬆手站直道,「算了,讓你父母瞧見不好。」

他似是極不舍,又傾身下來擁住她,深吸了一口氣才作罷,低聲喃道,「真的要等不及了。快些成婚吧。」

這已是他今夜裡第二回提這事了,林九樾沒奈何,她原先成婚的意願算不上強,只覺得那是一件順其自然的事兒,說不得有多渴望,也沒什麼排斥,只是無法想像與程涉川之外的人成婚。但經了他這般急迫,隱隱才有了些當真要與他成婚的實感來,竟被他帶得也有些期待起來。

他躍出了窗戶,這麼大的雨雪,不知要受多少寒,林九樾輕嘆,立在窗前許久,見他在牆邊與她招手才又轉身。須臾,連帶著她也被窗外的風霜吹得寒涼入骨,他殘留在她身上的熱意消散了,她才拉上窗門,嘎吱一聲收回了被他突如其來攪亂的心緒。

程涉川衣裳濕透,帶著滿身的風雪回了程府里的湖心島上,他走得突然,回來得也安靜,沒有驚動身邊的任何人。

周身都是寒涼的,心內卻是溫熱的安定的。

再沒有比這更確定的時刻了,他原本心裡忐忑,只恐她應得勉強,畢竟那句「他是個極好的」初時聽了順心,再一琢磨又覺得太模稜兩可了。細細一想,自然又會覺得有些不安。他當真是個貪心的,她未應允前覺得只要她身旁沒有了旁人,就仍有希望,她應允了之後,又擔心這不是她的本心,不過是勉強之言,分明他也有想過,先成婚慢慢再培養感情也是可以的。

無論如何,今夜匆匆去見了她,他已確定了,她亦是愛慕他的。

他心內激動,匆匆洗漱好,再躺回床上時,原以為會難以入眠,做好了再次輾轉反側的準備。倒是沒想到,很快便入睡了。睡夢裡月亮清輝滿地,籠罩了他周身,令他安然。他已記不清有多久未曾這般睡得憨甜了。

隔日起來,神清氣爽,並無任何不適。

島上的僕人女婢們各個也都精神氣十足,皆知郎主是好事將近了。

時人盛行早婚,以程涉川的年紀都快是晚婚了,他自然是著急成婚的,不過不是因了年紀的緣故,全然是想早日與阿樾名正言順地在一起。這些年戰亂動盪,婚俗也沒那麼些講究,程涉川是著急,卻想著定要走完所有禮儀才好,大概是這樣看重的事總想著盡善盡美一些,免得有了何處錯漏,有了不好的開頭。

他明明是最不信這些的,到了這事兒上卻樣樣都要選吉利的。

本就是快到年關了,郎主又逢這等大事,島上的人啊,很久不曾這般有奔頭的忙碌過了,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習俗繁瑣,樣樣都是要上心的,還好是這等的好事,便是忙也忙得高興。

林九樾一連幾日裡不曾在白日見到程涉川的身影了,在她父母面前,他像是向來很有顧忌,好像很怕做錯了事惹她父母不喜,或是引得她父母責怪她。總歸,婚前可見他樣樣的小心,有時連她都覺不過是成個婚罷了,不必這般麻煩,顯然這樣的話他是不樂意聽的,若是她說了,他還要纏著她收回去。是了,儘管白日裡不見他,夜裡他卻是次次要來她這裡報到的,也不做什麼,不過是一起說幾句話,偶爾牽牽手,抱一抱,從不過火,有好幾次,發現他身有異樣,他也不再多做什麼,只暗自忍耐著。林九樾瞧他辛苦,想兩人隔一些距離,他又不讓。

想起這些,林九樾就想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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