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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頁(第1页)

星星邊嗑瓜子邊說:「這重要嗎?如果你想每一天都可以是紀念日。」

「天天過紀念日還有什麼意思,就是因為一年一次才會讓人重視。」陳非不服反駁。

張小凱拉著星星的胳膊,朝人拋了個媚眼,「可我覺得我們每天過紀念日也特別有意思。」

「滾開,我說沒說過喝了酒沒洗澡不准碰我。」星星一把推開他,捏著鼻子往後撤了兩步。

「喂,你太較真了。」

「怎麼?不喜歡啊?那就換個唄,反正也過膩了。」

「錯了錯了,這就去洗。」說完腳底生風,直奔洗手間。

陳非咋舌,饒是認識張小凱多年還是被他的變臉度給震撼到了。他豎起大拇指,對星星感到由衷的敬佩,「厲害,厲害,嗯……厲害。」

「其實紀念日這種東西就是個儀式感,只要你有心,每天都是紀念日。」星星說。

不愧是戀愛專家,陳非感嘆。

聽完星星這句話,陳非突然頓悟,於是,他真的把和劉洛在一起的每一天,不!每一分鐘都變得極其富有儀式感。

「小洛哥,早上好。」陳非坐在床上,側身撐著頭,笑眯眯在人臉上印了一個吻。

「唔……」劉洛應了一聲,把頭一縮,鑽進了被子裡。

陳非聳了下肩,下床,走到陽台前,按開收音機,拎起,放在床頭柜上,躺回去,隔著被子抱住了劉洛。

收音機內緩緩流出優美的鋼琴曲,陳非閉上眼睛,享受著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

「有病啊——!靠!」劉洛躺在被子裡被陳非的胳膊和音樂雙重夾擊,困意轉變怒意僅僅需要一瞬,他猛地扯開被子,拎起枕頭就砸。

陳非不明所以,本能地蜷縮身子抱住頭,我做錯了什麼?這是陳非今天第一次說出這句話,當然,未來幾天他還會反覆重複無數遍這句話,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陳非做出的事情包括但不限於剛起床放音樂,吃早飯放音樂,吃中飯放音樂,吃晚飯甚至洗澡都要放上音樂。這些忍忍也就過去了,最讓劉洛暴怒的是——兩人洗澡的時候,光裸著身體,陳非攬著他的腰居然對自己說,「親愛的小姐,我可以邀你共跳一支舞嗎?」

小姐?去他媽的小姐!老子純男人!跳舞?跳你妹的舞!我一拳頭打得你睡到後天下午還差不多!他這樣想就這樣做了。

於是當天晚上,陳非捂著自己的熊貓眼,委屈巴拉坐在栗子的狗窩旁,和狗訴起了委屈。

劉洛見狀,只當自己眼瞎找了這麼一缺根筋的玩意兒。

「喂,大晚上你不睡覺狗還得睡呢!」劉洛站在房間門口喊他。

「哦……」陳非低著頭應道,然後起身,蜷在了沙發上。

劉洛扶額,他現在簡直像把陳非暴揍一頓,什麼意思?耍小脾氣?給他慣的!

「裝什麼可憐!上,床!」劉洛吼了一嗓子。

「上,床!」陳非眼睛一亮。

「你是狗嗎?睡覺!上,床,睡覺!」劉洛喊,然後走進房間,沒過兩秒又走了出來。

陳非正要爬起,就被劉洛往後一推,重躺了回去。

「你這幾天到底在搞什麼?」劉洛坐在陳非身上,掐了下他的大腿肉。

「疼疼疼,」陳非叫喚一聲,全盤托出:「星星說只要想每天都可以過得很有儀式感。我又不知道什麼是儀式感,問了張小凱,他說儀式感就是音樂,音樂就是儀式感,那我想也對,聽著音樂做事情那得多浪漫啊,就做了。」他越說越委屈,越委屈頭越往下低。

空氣寂靜兩秒,傳來劉洛一陣笑聲:「哈哈哈——你是不是傻,你能不能轉轉腦子,就算是浪漫也不能擱哪都放音樂啊。」

「那我就是傻了,能怎麼辦?」陳非被人嘲笑,心裡的委屈化成了不爽。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該怎麼辦怎麼辦。」劉洛說,把人下巴一捏,「喲!金豆子要掉了,得那碗接著。」

「我可沒哭,我這是困的。」陳非擰了兩下腦袋。

「困了啊,困了就睡覺唄,」劉洛說,然後起身。

陳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扥了回去,「我現在可不困了。」

劉洛脊椎骨一疼,心想完蛋。他早該想到陳非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了,柔弱可憐的外表不過是他欺騙敵人的假象,假象的後面藏著一隻膽大包天的狼。

第四十一章我才沒有壞心眼

吃完中午飯散步時,陳非盯著那隻日漸圓潤的小白狗,心裡不由感慨一下。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太胖都顯油膩。當初可可愛愛的一隻小捲毛怎麼現在成了個大湯圓?

「小洛哥,你少餵它吃點好不好?」陳非坐在沙發上看到劉洛又在給栗子餵食,「一個半小時前你剛餵過它,再餵會撐死的。」

「你以為我想?我不餵它就蹭著我的大腿嗷嗷叫。」劉洛擼了把栗子身上的毛說道。

「它蹭你你就趕走啊,平時我蹭你兩下你都上手打了。」陳非一想到自己被打的畫面,心裡的不滿霎時翻湧起來。

「嘖,你倆的蹭是同一個蹭嗎?它蹭我餵點吃的就搖搖尾巴走了,你呢?你是想要我命。」劉洛說,摸摸栗子,抱著把它放回了狗窩。

活的連只狗都不如,陳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