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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一層又一層地覆蓋著,將隱微整個捆成了一個綠色的粽子,只剩下了一個頭露在外?面。藤蔓拖著他,來到了青杏的面前。它們全都匍匐在她的面前,仿佛是在渴求她的誇獎一樣。
青杏:「……」
雖然但?是,不要擅自從西遊的世界跳到西幻的頻道啊!
青杏再給了它們一些生機,而後?決定忽略給誇獎這件事情。說真的,畫風太西幻了,會?給她一種?錯亂感。她看向了隱微,「我的兄長在哪裡?」
他既然能夠將鎮元子模仿得?這麼像,肯定是知道他的下落的。
「呵。」被捆得?渾身嚴實?,連五臟六腑都像是要被擠爆了的隱微卻是冷笑了一聲,「你憑認為我會?告訴你呢?他被關起?來了,困在痛苦和絕望之中,永生永世都不能離開。」
青杏的手從地上撿起?來一片剛剛落下的樹葉,注入生機之後?,一把綠色的匕被她握在手心。她看著隱微,「要麼你告訴我兄長的下落,要麼我就把你一片片剮了。」
隱微冷笑,「你若是做得?到,那麼動手吧。」
青杏沒有把匕用在隱微的身上,不是她不敢,而是因為她發現他並?不害怕。他的眼中沒有恐懼,只有偏執的瘋狂。她抬腳,狠狠地踹了隱微一腳,「不要用我兄長的臉來說話,太噁心了。」
隱微沒有生氣?,反而又笑了,「你能奈我何呢?小?樹妖,不若你乖乖地被我吃了,倒還?能夠……唔!」
青杏將匕插在了隱微的肩膀上,「閉嘴,你個丑東西。」說話間,她的生機通過匕注入到他的體內,源源不絕的。
隱微的臉色先是紅潤,而後?開始變得?蒼白。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青杏,「你到底要做什麼?」
「弄死你啊。」無數的生機消失讓青杏的臉色變得?蒼白,「怎麼樣?好玩嗎?」剛才他們對打的時候,她已經發現了,他對草木身上的生機有些避之唯恐不及,就好像沾上生機如同沾上毒。藥一般。
而且在他的手腕被樹葉射穿的時候,他手臂上的皮膚有那麼一瞬開始腐化。儘管只有一瞬,但?青杏還?是看見了。所以,她才將生機注入到隱微的體內。
青杏的心裡還?是慶幸的,還?好她有兩套力量體系,不然今天就任人宰割了。
「為何你會?有生機,你明明只是妖罷了,你……啊——!」隱微的話還?沒有說完,身上就開始出現了變化。先是他用的鎮元子的外?貌開始剝落,而後?變成了賀家郎的模樣。
再之後?,他的臉上出現了無數張臉,男女老少,老弱婦孺。青杏記得?其中幾張臉,那是清河城中的百姓。不知道到底變換了多少張臉,最後?隱微被生機腐蝕,變成了一塊銅片掉落在地上。
隨著隱微身死,在青杏不遠處的河流以及清河城就像是碎掉的畫作,斑駁著一片片落下。最後?,她仿佛聽?見了什麼徹底碎掉的聲音,眼前的場景變換,最後?變成了一個美麗的花園。
也不知道這是誰家,但?願沒有嚇到別人。青杏這樣想著,卻是有些控制不住身體,手中的匕噹啷一聲落在地上。
她因為失去?太多的生機,一時暈眩,單膝跪在地上。她帶著點得?意道:「說了弄死你,一定弄死你!」她,青杏同志,說到做到!
至於?說鎮元子,青杏才不相信他會?被人關起?來。開玩笑,想要將她家兄長關起?來,那不是得?三清出馬?那個神經病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但?是連她都打不過,怎麼可能請得?動三清,當她是傻子嗎?
青杏喘著氣?,眼前的景象有些暈眩。她知道自己應該趕緊離開離開,免得?出現什麼問題。可是她體內的修為還?沒有解開封印,生機又消失太多,實?在是起?不來甚。
而此時,所有的草木圍到了青杏的身邊。它們趴在她的手背上,腳背上,或者?蹭著她的腳腕,將生機還?給了她。它們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安安靜靜的,仿佛它們沒有做過什麼兇殘的舉動一樣。
雖然草木們將生機還?給了青杏,但?相比起?她用來殺隱微的生機,還?是太少了些。她勉強起?身之後?卻還?是沒站穩,往後?退了好幾步,還?好她的背後?有樹可以靠著。
青杏坐在了樹下,看著這棵大樹。它已經變回了原來的高度,看起?來應當就是這花園裡的樹。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花園,還?能有這麼高的樹。真是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想些有的沒的。
對於?自己思維的發散力,青杏也是佩服的。她苦笑了一聲,背靠著大樹坐下。雖然有些冒險,但?也只能如此了。
樹上纏繞著的杏花一朵朵飄落下來,將青杏掩蓋住了。而後?它們也化為了生機,一點點融入她的體內。她又將自己藏在了樹身之內,閉眼休息來恢復她的生機。
如今,只能等到她有離開的力氣?了。青杏在陷入昏迷之前這麼想著,並?且還?記得?用藤蔓將地上的那塊銅片收起?來。她才不會?做「犯。罪現場」遺落下罪證這種?傻事呢。
雖然青杏自認為已經很周全了,但?是許久不在人間的她卻是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四季更替。因為她的存在,因為無意識間和草木共鳴而散出來的點點生機,滋潤了這一小?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