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她是柳君风（第2页）

教练只能答允，他扶着姜一露上到肖玉澄马背上，肖玉澄两手环绕过姜一露，像是将她轻轻环抱着，身子微微向前靠拢，后背与前胸便贴在了一起，肖玉澄拉着姜一露的手放在马鞍前侧的固定处，自己抓着缰绳，一声令下，马便如同脱弓之箭一般冲出去。

姜一露吓得险些大叫，但还是憋了回去，她身子向后缩起，肖玉澄感受到对方的害怕，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护在姜一露腰间，在她耳后脖颈处轻声说道：“别怕，你放松，我就能保护你。”

姜一露原本还在害怕，可是心里忽然被笼罩起来，耳旁的疾风像是梦里在柳君风身前的度，那风声里还夹杂着柳君风的呼吸声。姜一露回过神，侧过脸轻轻看去，肖玉澄的侧颜让她不禁有些恍惚。

两圈过后，肖玉澄拉起缰绳，马也停下了步伐，她纵身下马，伸出手来扶着姜一露也下来，轻声问道：“你刚才怎么了？突然看着我，我以为你被吓傻了。”

“我有一个朋友，和你很像。”

肖玉澄不明白为什么姜一露总要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的缩影，她耸耸肩让教练送姜一露出去，自己则继续马术课程。姜一露并没有看出来肖玉澄的情绪，还沉浸在骑马的回忆之中。她回到医院，看见爷爷还未苏醒，一旁的景芙背对着大门远眺窗外，感觉到了姜一露的步伐，她轻声说：“你回来了。”

“景芙，刚才肖玉澄带我去骑马了，她真的就是柳君风。”

景芙转过身，面无表情：“早知道展到这个地步，我宁愿你不要记起来这些。”

“什么意思？”

姜一露疑惑。

“没什么。”

姜一露洗了手坐到爷爷身边，抚摸着那瘦骨嶙峋的手，脸色白中泛青，紧闭着的双眼似乎粘合在一起，呼吸也低沉缓慢，一旁心率十分微弱，姜一露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交了新的住院费和治疗费就守护在爷爷病床前，寸步不离。

景芙打好饭进到房间里，清汤寡水姜一露才能吃下去一些，一旁的景芙忽然问道：“你怎么瘦了？”

“我？”

姜一露愣住，“可能最近太忙了吧。”

景芙点点头，在桌上写着什么，手中的笔画着流畅的线条，左手偶尔还比划着，似乎是在模仿吹奏的手法，姜一露上前看去，问道：“这是什么？”

“新谱的一曲子，只剩结尾了。”

就在此时，心率机器忽然出尖锐而持续的悲鸣，屏幕上本来波动的线段变成一条直线，姜一露连忙跑去按住按钮，她轻轻摇晃着爷爷的胳膊，希望这只是一场玩笑。医生护士匆匆赶来，一番抢救医生还是摇了摇头：“寿命已尽，节哀顺变吧。”

看着白衣远去，爷爷至终都没醒来看自己一眼，原来他当时坐在自己身后看自己画画之时，已经是无声的告别，景芙拍了拍姜一露的肩膀，想要安稳，却觉得任何安慰的语言才此时此刻轻如浮毛。

姜一露眼眶虽然红，但却流不出眼泪来，她只是恨为何此时才相见，相见没多久又迎来离别，爷爷突然地出现让她欣喜，但毕竟多年孤身，她早就不适应亲情的牵绊，所以欲哭无泪，但心中却实在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