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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覺清醒不少,季晏棠覺著自己昨晚對陳南樹說了太多過分的話,還冤枉了人家,也就陳南樹好脾氣,換個人都忍不了他。
道歉是拉不下來臉道的,於是季晏棠就從別處找補,以前都是陳南樹準備早餐,今天季晏棠準備親自下廚。
平時看陳南樹做個什麼都可簡單了,真輪到自己親自上手時他才覺出難來。
他想模仿陳南樹煎餅,別說煎了,就連面都和不好。
季晏棠把面往旁邊一扔,拿出冰箱裡凍的餃子煮,他在鍋前站了一會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餃子好。
水沸騰了好一會兒,都快燒到鍋底,季晏棠才反應過來過了下餃子的時機,只能再添水再等。
餃子下入鍋,季晏棠就跑一邊刷手機去了,黑豆吃飽了飯,跑季晏棠腳邊蹲著,大概是早上讓季晏棠遛了一圈,它跟季晏棠熟悉起來,小尾巴一下下掃著地板,像是等季晏棠來摸它。
季晏棠嘴上嫌棄黑豆丑,但身體還是很實誠,他摸黑豆的腦袋,黑豆就勢倒在地上露出肚皮。
空氣中有糊味兒傳來,季晏棠鼻子動了動,想起鍋里的餃子,壞了!
他往廚房跑,黑豆也跟著他跑,鍋發出尖銳的報鳴聲,火舌燒的旺,季晏棠關了開關,拿抹布墊著打開蓋子,一鍋餃子都糊了。
這時陳南樹醒了,聞到糊味進了廚房,「小北,怎麼了?」
季晏棠回頭露出苦笑,「餃子糊了。」
說著他夾起一個黑成炭似的糊狀物給陳南樹看。
第55章
季晏棠這是殷勤沒獻到,還反搭進去一鍋餃子和一口鍋。
陳南樹還沒太睡醒,迷迷糊糊的,一根呆毛高高翹起。
他揉揉眼睛走了過來,接過季晏棠手裡的勺子,將糊掉的餃子挨個盛出來扔進垃圾桶。
餃子糊成炭,鍋也落不著好,底兒都黑的不成樣子,陳南樹把鍋放進水槽,接了水泡著,又拿來刷子刷鍋。
本來就長了凍瘡,現在讓水泡了,凍瘡的位置更是猩紅。
季晏棠抓住陳南樹的手腕不讓他再刷鍋,「丟了就是了,別刷了。」
「還能用呢。」陳南樹說。
「那我自己刷。」季晏棠隨口說道。
陳南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季晏棠,把季晏棠看的心虛,「看我幹嘛,我說我會刷就是會刷。」
陳南樹眼裡含著淡淡的笑,沒說什麼,但好像話語都已經藏進眼睛裡了,他拿起搭在架子上的手套套在手上,認真地刷起鍋來。
人家都刷了好一會兒了,季晏棠還呆愣在原地回味陳南樹的笑。
陳南樹是不常笑的,從他和陳南樹重逢後,就很少看陳南樹笑過,大多數的時候陳南樹都是面無表情的,淡然的如同一汪湖泊。
其實陳南樹笑起來很好看,內斂的人連笑也不會輕狂大笑,陳南樹笑的時候很溫柔,嘴唇會微微抿著,嘴角還有個不明顯的小酒窩。
季晏棠晃了晃頭,要命了,真是要命了。他往前走了兩步,將下巴支在陳南樹的肩膀上,鼻尖戳著溫熱的頸窩,他忍不住環住陳南樹的脖子。
也沒有喝酒,卻平白無故像喝醉了一樣,他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醉倒在陳南樹淺的快看不清的酒窩裡了。
纖長的手指像跳芭蕾舞的小人一路沿著凸起的骨骼划動,季晏棠「沉醉」其中為非作歹。
忽然,他聽見陳南樹含含糊糊地說:「你不是嫌髒。」
說著他還把手伸過來扒拉開季晏棠的手。
季晏棠睜開眼,扯扯嘴角,陳南樹這人怎麼還記仇,他昨天無心說的話睡了一宿也不忘還記到現在。
他不管,又揉了一把,「那怎麼了,我就摸,陳南樹你怎麼那么小心眼,還記仇!」
季晏棠惡人先告狀,沒理也硬是不低頭,他咬著陳南樹的耳朵,猶如一隻凶神惡煞的貓咪,「你是我的,我的,我的!只能我碰,別人不行!」
陳南樹把頭往旁邊偏,他越躲,季晏棠就越攀著他的肩膀湊過去碎碎念。
「以後誰再不長眼睛敢碰你,我就把那人的手剁了餵狗。」季晏棠放著狠話。
蹲在一旁的黑豆汪汪幾聲,季晏棠稀罕似的看了眼黑豆,補充道:「剁了餵黑豆!」
陳南樹聽著,覺得小北還是那個幼稚的小北,他忍不住笑,酒窩又盪開了來。
鍋刷完了,他問:「早餐還吃餃子嗎?」
季晏棠眼神發直,他正蕩漾在酒窩裡,他脫口而出,「不吃餃子,吃你。」
陳南樹當沒聽見,自顧自地去冰箱裡拿冷凍餃子,身後跟著個尾巴,遊魂兒似的追在他後面,充滿欲望的目光直白地粘在人身上,想忽略都難。
一雙手環在腰上,貓主子也有撒嬌的時候,「樹苗兒,你給我吃一口,嗯?」
陳南樹耳尖紅紅,同意是不可能同意的,但在季晏棠那不回答就是默認同意。
他纏著陳南樹,兩個人在廚房拉拉扯扯,最後拉扯回了臥室里。
「我怎麼覺著你好像也有點反應了?」季晏棠打道。
陳南樹臉都埋在被子裡,跟個鵪鶉似的,季晏棠一把扯開蒙在陳南樹臉上的被子,陳南樹眼睛閉的死死的,滿面通紅,像是剛參加完一場憋氣大賽。
他就喜歡陳南樹這副傻樣,不管幾次,永遠純情的像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