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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季晏棠坐在辦公室,面前的桌子上放了幾張照片。
照片上是穿著女裝的他和陳南樹親密地摟抱在一起,而坐在桌子對面的季成決鐵青著一張臉,手將桌子按的直做響。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聲,屏幕亮起,兩個人同時看向手機。
-小樹苗:吃飯了嗎?
季晏棠將手機扣過去,對季成決不耐煩道:「你想幹嘛?」
【作者有話說】
元旦快樂~
第48章
季成決是前一天晚上收到這些照片的,他怕季晏棠被那些個不三不四的人騙,就找人跟著季晏棠拍下了這些照片。
在看照片之前,季成決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季晏棠是在報復他,哪怕是真的包養了個小情人,以季晏棠的性格也不會認真。
可當看見照片後,季成決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第一眼看去是季晏棠誇張的造型,可看到扮女裝的季晏棠他也就只是皺了下眉而已,直到他注意到季晏棠旁邊的男人,他的手開始不可遏制的抖了起來。
五年多不見,那個男人光是從照片上看就知道他還是那麼平庸,木訥,窩囊,可他會出現在季晏棠身邊是季成決萬萬沒有料想到的。
當年他把季晏棠接回家,季晏棠的頹廢厭世和對陳南樹的恨意他都是看在眼裡的,想也知道以當時季晏棠的天真肯定不能接受那麼信任的人為了錢拿他當物品轉手交換。
果然如他所料,季晏棠除了陳老漢出院時打聽了些消息後就再沒提過陳南樹一家。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快把這段陳年往事給忘了,卻沒想到有一天那個窩囊的男人會重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驚詫過後是難以抑制的憤怒,季成決是個高傲的人,他甚至可以接受季晏棠包養了個鴨子,但卻不能接受季晏棠是真的喜歡上了一個那樣平庸窩囊的人。
他一夜沒睡,清早就到了公司,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太陽一點點升起,桌上就擺著那幾張照片,他不想再看一眼,眼睛都刺的疼。
季晏棠蹙緊眉頭,不耐煩地問道:「你想幹嘛?」
「這就是你包養的小情人?」季成決開口前先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保持理智。
誰知季晏棠卻說:「不是情人,他是我的戀人。」
腦中維持理智的弦在聽見季晏棠這句話後「啪」的一下子斷了,季成決眼底充血,幾乎要將桌子摳掉一塊兒下來,「你說什麼?」
「我說他是我的戀人,不是什么小情人。」
「你是不是瘋了?!」季成決忽然用力砸了下桌子,桌上的水杯就跟著晃了晃,裡面的水灑了些出來,將照片的一角打濕。
季晏棠不能理解季成決為什麼這麼激動,好像他真的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我清醒著呢。」季晏棠說。
「清醒?」季成決冷笑,「你但凡清醒都不會喜歡上這種人,你忘了他當年是怎麼為了錢放棄你的?他現在混的也不好吧,大學都沒念,送外賣,在飯店端盤子打雜。」
「日子不好過了又跟個蛀蟲一樣纏上了你,他還不如那些鴨子……」
季成決話未說完,季晏棠就將一整杯的水都潑到了他的臉上。
季晏棠將杯子往桌上一扔,杯底磕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的語氣冷如臘月枝頭的雪,「第一,陳南樹當年把我撿回家,沒讓我凍死在外面,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本來就是欠他的,他拿錢無可厚非。」
「第二,雖然陳南樹沒說,但我知道他不是真的為了錢拿我當個物件做交換,當年我為這事恨他,但即使我心裡不想承認,我也清楚,他這樣做是為我好。」
「第三,即便陳南樹只是個在飯店端盤子打雜的,他也是在靠自己的勞動努力生活下去,你不能否定他的努力。」
「第四,他不是蛀蟲,他沒有纏著我,是我纏著他,他沒有依附於我,也沒有從我這拿走一分錢,是我死乞白賴想對他好。」
「陳南樹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他善良,勤懇,溫柔,擁有很多美好的品質,他是我的戀人,我不允許任何人誹謗他,你聽明白了嗎?」
季晏棠一字一句將話說明,坐在對面的季成決臉色愈發鐵青,季晏棠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進去了,但他心裡對陳南樹有固執的偏見,即使明知道季晏棠說的是對的,他還是妄圖辯駁:「可他當初拿了錢是不爭的事實。」
「我說了,那是我欠他的,他救了我一條命,多少錢能換來一條命?」
陳家當時什麼情況,別人不清楚,季晏棠卻無比清楚,那時節陳家幾乎頓頓都是白菜燉豆腐,再不然就是白菜燉土豆,陳南樹的衣服舊的不成樣子,個子躥的快,褲子都穿成了七分褲也捨不得花錢買條的。
就是那樣的情況下,陳家勒緊褲腰帶咬牙收留了他,要是沒有陳家,沒有陳南樹,他今天就站不到這裡和季成決掰扯這些有的沒的。
季成決鐵青著一張臉,像是發泄憤怒一般,將桌子上的照片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季成決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挎在胳膊上,都已經走到門口了,他忽然回頭,說:「你覺得爸媽會同意你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麼?我勸你好自為之。」
季晏棠聳聳肩膀,擺出無所謂的態度,他心中有數,他對陳南樹珍之重之,不會輕易捨棄,哪怕是親生父母反對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