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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树下的回忆是全年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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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頁(第1页)

休了這麼長時間,工作堆積如山,再不回去說不過去,饒是季晏棠再不想去上班也得去了。

像是知道他今天會上班,季晏棠起床的時候陳南樹已經做好了早餐,幾張現烙好的餡餅,配上一碗冒著熱氣的疙瘩湯,吃進肚裡暖洋洋的。

也不是沒吃過外面的餡餅疙瘩湯,但是季晏棠就是覺得陳南樹做出來的這個味道是外面飯店比不了的。

哪怕是很簡單的食物,到了陳南樹手裡做出來的味道就是要比其他人做的好吃。

季晏棠看向對面的陳南樹,他正在吃餡餅,腮幫子塞的鼓鼓的,嘴巴也叫餡餅的油蹭的油汪汪的。

他拄著下巴,勺子在湯碗裡繞圈攪和,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好奇陳南樹的嘴巴是怎麼長得,明明臉很瘦,卻能裝下那麼多東西,而且陳南樹好像沒有挑食的毛病,給他什麼都能吃。

「陳南樹。」季晏棠叫了一聲,但是陳南樹沒聽見,仍舊埋頭吃飯。

季晏棠不得不提高聲音,說:「陳南樹!」

陳南樹終於聽見了,他迷茫地看向季晏棠,「嗯?」

「你有什麼不喜歡吃的麼?」

陳南樹不太明白季晏棠為什麼問他這個,但他還是認真想了想,最後緩緩搖了搖頭。

「沒有。」

「那你喜歡吃什麼?」季晏棠換了個問法。

對面的陳南樹露出了糾結的表情,看上去是真的在很努力的思考自己喜歡吃什麼,但最後的結果依舊是——沒有。

他沒有特別喜歡的食物,也沒有特別討厭的食物,同樣沒有特別的愛好和興,好像這一輩子隨隨便便就能這樣過去了。

季晏棠聽後嘀咕了句:「笨蛋。」

陳南樹雖然聽不清季晏棠說了什麼,但是光看嘴型他就知道季晏棠又在說他笨,他垂下頭咬了口餡餅,發現季晏棠好像也沒說錯,本來他就不聰明。

季晏棠很無奈,他剛才自己也回憶了下,以前他和陳南樹相處的時候,確實也沒見陳南樹喜歡過什麼。

連想投其所好的機會都沒有,季晏棠噘噘嘴,將剩下的湯一口氣都喝了。

吃過飯就該去上班了,季晏棠對著門口的鏡子系領帶,透過鏡子看見陳南樹拎著掃帚在屋裡走來走去,他系領帶的動作放慢了些,眼睛也追著陳南樹走。

他看見陳南樹把掃帚放到了一邊,手裡拿了個團成團的塑膠袋,他仔細看了看,應該是市的袋子。

陳南樹在客廳的小茶几前坐下,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個裝滿塑膠袋的布兜子,然後季晏棠就看見陳南樹將團成一團的塑膠袋放在桌子上捋平,就像是對待什麼寶貝一樣把塑膠袋疊成了小方塊。

季晏棠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以前陳南樹就有這個習慣,不捨得丟東西,哪怕是用不到的東西只要沒壞就會收起來。

大抵是苦慣了的人都會很節省,季晏棠看著鏡子裡的陳南樹,對方還在專心地疊塑膠袋,強迫症似的一定要把邊角疊成四四方方的樣子。

也許是季晏棠的目光太讓人難以忽略,他看見陳南樹遲疑地扭頭朝他這邊看過來。

兩人透過鏡子四目相對,最先別開眼的是陳南樹,心虛似的抱著布兜子進了房間。

都不用猜,季晏棠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陳南樹是去藏東西去了。

上次他把陳南樹裝了一堆破爛的餅乾盒扔了,白天扔的,晚上就看見陳南樹又撿回來,還極其正經地告訴他不可以扔。

後來季晏棠沒再幹過這事。愛一個人麼,就要接受他的方方面面。

季晏棠迅地將領帶系好,臥室的門虛掩著,他推門進去,敲了敲門框提醒背對著他的陳南樹。

陳南樹正在疊被子,聽到動靜回過頭,季晏棠對他說:「我要去上班了,今天應該會加班,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陳南樹眨了眨眼睛,季晏棠不在,那他今天就可以去送外賣了。

見陳南樹沒反應,季晏棠還以為他沒聽見,於是走到陳南樹身邊,捏著他的耳垂說道:「聽見我說的了麼,我今天會加班,不用等我吃晚飯。」

陳南樹終於有了反應,躲開季晏棠的手,說:「知道了。」

季晏棠很不滿意陳南樹的反應,本來他不打算做什麼,但陳南樹越躲他還偏要往上貼。

他踮起腳環住陳南樹的脖子,在陳南樹長的反射弧轉過彎來之前在他的唇上用力啄了下。

是爆米花味兒的吻。

季晏棠皺眉,「陳南樹,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偷吃東西了?」

陳南樹滿面通紅,「我沒有。」

他簡直冤枉死,昨晚季晏棠非要拉著他看電影,還說看電影沒有爆米花不盡興,於是又買了爆米花。

結果爆米花買回來季晏棠又不想吃了,那麼大一桶丟了又可惜,陳南樹怕爆米花壞了,早上都沒怎麼吃飯,就想著趕緊把爆米花吃完。

季晏棠咯咯笑了起來,嘴角彎起,又在臉頰上啄了下,「我走咯。」

季晏棠滿面春風出了家門,在看見樓下停著的車後,他嘴角的笑意漸漸僵硬。

車窗緩緩落下,露出季成決陰晴不定的臉,季晏棠走到車邊,問:「你怎麼來了?」

季成決:「聽人說你生病了,過來看看你。」

季晏棠:「怎麼不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