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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频率异常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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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實在太黑了,我甚至開始難以分辨我有沒有睜開眼睛。被子外會不會有沈軍在等著我,紀南雨有沒有在盯著監控,那窗戶外面大牛還在等我嗎,咚咚咚的敲窗聲還在不在?

場景一幀幀的變換,我的呼吸頻率開始難以控制的急促,最後一幀是江喻的臉。

哥。我啞著嗓子說。

救救我。

第34章那些灰暗的東西不能變成阻擋他的東西

我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我夢到了過去那個密不透風的小屋,我一個人發著燒躺在床上,明明睜開眼睛但還是什麼也看不清。

我能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夢,掙扎著想清醒過來,但好像被無數雙手死死的摁在床上不能動彈,渾身燥熱的難受,鼻子被堵的感覺也漸漸涌了上來。

半夢半醒間,臉上突然傳來一陣令人安心的溫熱,逐漸轉移到額頭,胳膊。臉上像是被羽毛般輕輕拂過,我忍不住往源頭蹭了蹭。

「哥。。。。」我張了張嘴,難以抑制的輕輕哼了一聲。

隔天我是被手機鬧鈴吵醒的。

早上六點的鬧鐘應時響起,我艱難地睜開迷糊的雙眼,但被渾身酸痛的感覺猛地一激,轉頭時直直的對上了我哥的眼睛。

額頭上的毛巾也滑了下來,我有些愣怔的看著他,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還難受嗎?」江喻清了清嗓子,一雙眼睛異常的紅,他的手還緊緊地隔著被子擁著我。

「。。。。。嗯。」我看了他一陣,鼻尖猛地一酸,低低的應了一聲。

「你自己發燒了也不告訴我,回家就直接睡了?」江喻鬆開我,把那條毛巾放進盆里,坐在一邊看著我說。

我的心臟在聽到這句話之前一直在不受控制的狂跳,我害怕江喻看到那張照片,害怕我又給他添麻煩,又害怕被他看出些什麼端倪,直到他說出這句話時,他臉上的表情只有擔憂,我才敢再次和他對視住,「哥,你怎麼回來了?」

他目光如聚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撇開話題:「把溫度計放進去,我看看降溫沒。」

我接過他遞來的溫度計,「哥,你請假了嗎?」

「嗯,「他應了一聲,又問:「臉上的傷哪來的?」

「昨天路上突然發暈,沒看清路摔了。」我捂著半張臉,閉著眼睛回答。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這時候也能確認江喻的確沒有看到照片,也不知道大牛的事情,我藏在被子裡的手輕輕捏了捏褲腳,睜開眼睛看向他。

江喻擰著眉,正一臉嚴肅的擰毛巾,「難受就說,硬撐就能好?」

我看著他不敢反駁,捂著臉乖乖聽訓。

「天氣冷了,每天早上都多穿點,晚上回家不要騎那麼著急,難受就打電話告訴我,回家必須發消息,懂了?」

我點頭:「懂了。」

「其他的之後再說。」

「哥,」江喻把毛巾貼在我的臉上,我伸手摁住,「再睡會兒嗎?」

「嗯,」他大概也是累了,抽出溫度計看了一眼就躺了回來,「不燒了,難受就再睡會兒,醒了吃東西。」

江喻的呼吸聲很快的漸漸平穩下來,我側過身子往他身邊湊了湊,抬眼盯著他看。

上一次和江喻在一張床上睡覺已經快過了一年,那股熟悉的安心的,讓人沉醉的感覺密密麻麻的鑽進我的心臟。

江喻的皮膚很白,眼下的烏青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下巴上還有些細小的鬍渣,五官凌厲,永遠好像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但他實際上內心柔軟又細緻,我盯著他看了很久。

一聲聲的呼吸好像鎮定劑,我忽然明白我為什麼那麼害怕讓他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只有十幾歲,也本不該承受這些本不屬於他的雜事,江喻有他追求的東西,這一路上爬的無比艱難,我也應該盡力幫他。

他是我哥,我希望他未來的路一路順風,平平安安。那些灰暗的過去,棘手的雜事都不應該變成阻攔他的東西。

江喻請了一天的假,隔天他載我上學時特意從衣櫃裡找了幾件厚衣服給我。他回來的突然,紀南雨寄來的衣服我沒來得及收,我看著他進進出出,緊張兮兮的跟在他身後,生怕他打開另一間屋子的衣櫃。

「坐下等會,」他提著一件外套在我身上比了比,「老跟著我幹什麼。」

「試大小方便。」我扯了個理由跟著他。

索性最後他也沒進去,只是把那些挑好的全都收拾在一起,專門騰空了一塊兒留給我。

「這些換著穿,不穿也拿一件。」江喻說。

江喻拿了一條藏青色的圍巾裹住我,整理的過程里大半個圍巾都包住了我的臉,我悶悶的嗯了一聲,輕輕的點頭。

他笑著扯下那塊布料,順勢揪了下我的臉:「走了。」

我比江喻走的早些,站在自行車旁等他過來,但等了半晌也沒看見他人出現,於是我順手把他的車推到門前。

家門敞開著,江喻背對著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我臉上笑意未減,出聲喊他:「哥?看什麼呢,走了!」

聽見我的聲音,江喻隔了一會兒才慢慢轉過身走出來,他把手機塞進我的書包,輕嗯了一聲:「走吧。」

早晨溫度很低,江喻勻騎著車往前走,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霜,車輪踩過會發出些舒心的聲音,我把手放進我哥外套的口袋裡,嘴角一直噙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