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第2页)
一眼就看到床上鼓起的那个小包。
从军营里带出的满身肃杀之气褪去,贺时霆脸上有了轻松的笑意,高声道“哪有你这样懒的丫头,天都黑了还睡午觉。”
昏昏沉沉间,楚楚仿佛听见了和梦里的一样的声音。她没听清内容,却莫名觉得委屈,低低地啜泣起来。
和刚出生的奶猫儿一样,微弱得可怜。
贺时霆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快步走进楚楚床前。
楚楚乌黑的头湿哒哒地铺在枕上,脸上肿着两个巴掌印,白皙的耳朵和脖颈红了一片。
一摸额头,正在热。
贺时霆现被褥也是湿的,他掀开被子,楚楚湿透的衣裳上明晃晃印着数个脚印。
他满脸阴鸷,沉声让人去请大夫。
“等等,派个人去查是谁做的。”
士兵领命而去时,贺时霆又添了一句。他的眼里有杀意。
楚楚正热,身上的湿衣裳必须换掉。这里没有丫鬟,贺时霆犹豫了一瞬,手搭上楚楚的衣领。
大约是贺时霆身上的戾气过重,昏迷着的楚楚不安起来,眼里扑簌簌地落着泪,弱弱地喊着不要,求求你。
贺时霆只能放开她,生平第一次感到悔意他不该把这么个小东西一个人留在这。
一直穿着湿衣服不是个事,贺时霆只能缓和声线,试着哄一哄生病了的小东西。
“要换衣服,你乖一点,别动。”
不像哄人,倒像是命令,可昏迷着的楚楚居然就真的没有再抗拒。
贺时霆哪里给女人脱过衣服,看到楚楚半个莹白泛粉的肩膀,他的动作就进行不下去了。
干脆闭上眼睛,嘶啦一声,把楚楚身上的衣服一把撕了,全都扔在地上。
被子也是湿的。
楚楚这间房里没有备用的被子,贺时霆去自己房里,取了条干净毯子把楚楚从床上抱出来,抱到自己房里去。
她昨夜被送来,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贺时霆拧着眉,拿了套自己的衣裤,勉强给她套上。
贺时霆的衣服太大,楚楚又天生一
身雪肤玉肌,柔韧软滑得不可思议,他闭着眼睛给她穿,直到身上都冒了汗,才帮她穿好。
看着这小东西躺在他的床上,穿着他的衣服,贺时霆心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不过视线扫到楚楚脸上的红肿,贺时霆的脸色瞬间又暗沉下来。
他拿消肿的药膏给楚楚抹脸。她似乎不喜欢这样冰凉的药膏,带着哭腔哼了两声,可怜极了,把贺时霆哼得不敢再动作,停了好一会才继续给她抹。
“娇气。”
大夫到了,给楚楚看完后,说万幸没伤着内脏,但她身子骨弱,体内寒气又重,今日受了寒,虽能治好,只是以后身子会更差,必须好好养着。
他洋洋洒洒开了一大张方子,药童跟着他去抓药煎药。
这时,贺时霆要查的事也有了着落。
“打了楚姑娘的是国公夫人院里的善儿,是胡嬷嬷的女儿。”
贺时霆眉眼一厉,房里的气压骤然降低。
他冷着脸,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把楚楚额上不凉了的帕子取下,按着大夫说的,重新拧了冷帕子给她敷上。
药煎好了,楚楚被扶起来。但她意识模糊,浑身乏力,根本坐不住,左扭右歪的,差点撞到床沿。
贺时霆只能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伸手圈住她的身子。
迷茫间,楚楚靠在了一处很舒服的地方,她觉得有点熟悉,不自禁地蹭了蹭。
清醒的时候,她不会这样爱娇。
贺时霆心头有些软,舀了一勺药喂楚楚。
楚楚喉咙细,又有些炎,很艰难地吞了下去,随即被苦得皱起了小脸。可贺时霆再喂,她也没闹脾气,一口口都喝了,乖得可怜。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楚楚很快便睡着了。
贺时霆坐在床前,盯着她平静的睡容看了一会,才起身出去。他把人都留在定平院,临走前下令,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谁敢擅闯,格杀勿论。
奉正院里,卫国公一家三口正用晚饭。
贺时霆直直走到客厅里,一脚踹翻红木雕花大桌,饭菜汤水摔了满地。
卫国公护着妻子,怒喝道“逆子,你做什么”
贺时霆站在那,扫视了一圈,眼神如淬了血的利刃,卫国公下意识闭上了嘴,贺时辉的双腿有些软。
他冷嗤,懒得与他们废话,“把那个叫善儿的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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