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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里子与面子(第3页)

七家头分别是朱广兰、罗奇生、广恒、朱有兰、同德、罗致生、朱富兰,也可称为新加坡杂货铺的七巨头。

当然,七家头制霸的时代已经过去,七家头印证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这句名言,曾经给七家打工的掌柜、伙计,一批接一批,一代又一代跳出去单干,带走了经营模式和客户资源,成为竞争对手,不断挤压七家的市场空间,七家头日子过得惨兮兮的。

中街是七家头的迹之地,它们却未在此一直兴盛,而是委曲乔迁,搬去了“叛徒”

和后来者开创出的杂货行集中地——漆木街、香港街。

冼耀文在历史最悠久的朱广兰旧址门口逗留了一会,随即来到附近的咖啡馆,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拼一桌,请对方喝咖啡,以打听七家头的旧事。

通过听故事,大致了解新加坡的杂货行已是福建佬的天下,广东佬式微,无力回天,只能无人时咬牙诅咒吐槽,恨不得逮两个福建佬,一个清蒸,一个白切。

听了故事,冼耀文转道漆木街,在街上逛了一遍,进入一间间字号观察所卖之物,随后返回中街,来到一间开设民众餐室的旧仓库。

话说1946年5月,殖民当局成立了“检讨薪金与生活费委员会”

,委员会走入民间,深刻感受到民众所面对的困境,在完成报告前已经向当局提议推行各项暂时性措施,其中一项就是仿效二战期间,英国在各大城镇为难民所设立的英国餐厅那样,在新加坡设立民众餐室。

民众餐室为贫民提供均衡的饮食,确保贫民每天至少享受一顿有饭有肉有菜有咖啡茶的营养餐,餐食标准由马来亚大学的营养学专家设计,每顿收费三毛半。

民众餐室办了两年,物资供给和物价趋于平稳后,转交民营。

如今,旧仓库这里第一间开业的民众餐室依然存在,且继续秉持当初殖民当局设计的理念——中央厨房和预制菜。

冼耀文花两倍的价钱五毛,从买到饭的码头苦力手里转手了几份营养餐,免去排队之苦,找了一张空桌开始品尝预制菜。

品尝得相当细致,一看,细细观察每一条菜的细节,泥巴、抹布头、头丝,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二闻,试图闻出用了什么香料。

三尝,含在嘴里细细咀嚼,先得出不算难吃的结论,随后一点点嚼出“含金量”

,细算一份饭需要多少成本。

民以食为天,商以民为本,从他想进入的农业种植到医疗事业,都与“食”

脱离不了关系,如何种植民吃得起又利润最大化的菜,以及菜所含元素在民体内沉积会引的病症,都是需要细细研究的问题。

三流企业思考消费者需要什么,二流企业引导消费者喜好,一流财团给消费者制定标准,按时间线触需求。

吃什么、吃多少、怎么吃,安排好了,研究透了,自然可预测出什么时候得病、得什么病、得价值几何的病。

如此,可最大程度避免方向性错误,至于医疗技术和医药是否能研成功,也有了一个保障,从先有病再研药一步跨界到先研药再有病,让民有理想有道德,有组织有纪律地生病。

说起来,冼耀文的道德底线还是偏高,不然可以走先研解药再放毒的路子,这么一来,医药领域的利润比较明确,可以制定更多的慈善计划用之于民。

取之于民,肥脍留己,鸡肋于民,双子皆收。

此乃人间正道。

冼耀文吃了一口饭,边上多了一个人,李月如来了。

安排李月如就座,再吃一口饭,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岑佩佩物色的人民便利总经理梅杰·威廉姆斯,岑佩佩在温洛维特工作时期的顶头上司,被她挖了过来。

另一个叫罗亭恪,罗致生罗氏的后代。

七家头七个字号,五个是朱氏创立,二百年前是一家。两个罗致生、罗奇生是罗氏创立,太爷爷辈是亲兄弟,爷爷辈才分的家。

1914年,罗致生顶让给黄阿福,罗致生罗氏脱离杂货行。

穷有根,富有源,家贫会产生于一念之间,富贵必须积累,所谓一代而变的中产仅是生长周期较长的韭菜。

富贵之家的财富未必可以传承,但眼界和思维绝对有沉淀,罗亭恪出身杂货行之家,但凡智商没问题,对便利店的认知大概率越普罗大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