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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止险牵掣二(第2页)

这出狠计让卢德光啧啧称赞。

“不过会把那孩子毁了啊……”

此乃余外的感慨。

不过数日,省上批了文,下令罢黜那位原来的同知,商定补缺;卢德光则奏陈叶永甲机智明政,可代为同知,省里便即刻按他的意见,迁叶永甲为同知。

在经过这些险而又险的劫难后,升迁已不能在他心中产生任何的动摇,或许这顶同知的官帽还藏掖着更深层的意图,但他不得而知。他如同一个目瞀的盲人,在悬崖边独个游走,周遭都是深不触底的黑暗。他正游走在黑暗的上方,无助的恐惧是唯一包裹他的东西,每走一步都是不明情境的彷徨。

可他仍一如既往,就像在齐河面对卫怀那时,保留着对自我本心极大的热忱。但当他经过这之后的万种折磨,谁又可指责他的种种劣迹呢?

叶永甲并寇中两人进了衙门。大堂前有四名衙役,分班站立,纷纷向这位任同知问好。叶同知也给他们还了礼,问了些不甚打紧的公务,便由大堂绕到后面的庭院。院子露,西边倚着议事房,东边则是二堂,简单的几张桌椅,墙上也无贴着字画;里头又通着书房,极其简。纵观下来,自然不如知府府衙的气派。

叶永甲自书房里出来,见一位像是干粗活的大汉笑迎过来,他撸着袖子,臂膊壮实,两条腿粗厚有力,身形却也不胖,但健壮得紧。

“在下是同知府上的马夫,刚才衙役把您的马拉给我,我从后门那牵到马厩,系在棚里,故来的迟些。好歹让您见见有这人。”

那人亲切笑道。

“同知衙门也有马夫?”

寇中在旁打量着他。

“还有一位呢,不过在马厩那边看马。”

他笑的一直很殷勤。

“谁派你们来的?”

叶永甲问。

那人收敛了几分笑意,说道:“就是……被罢免的那位同知喜好养马,央我们去管。”

叶永甲见他说话不太着调,依之前的事看这次绝不能掉以轻心,便追问:“你们睡在哪?”

“我们都穷,能有人付俺们钱就足了,哪敢要屋子睡!”

“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叶永甲怀疑瞅上两眼,直到他离开庭院。

“穷人脸还这么白净……满嘴谎话。”

寇中嘟囔着。

“估摸都督厅那边派的人,没准是要杀我……”

叶永甲踱起步,“但定不是在衙门里。这边外头有衙役,量也不敢动手……也可能只是给袁伦通风报信。”

他转过脸朝寇中一笑:“或是我想得太多,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主子还是要担心呀。”

寇中无时无刻不在为叶永甲考虑。

叶永甲径直回到大堂,见几个衙役正谈着闲,遂叫上来两人,在耳朵边吩咐道:“你们有空就去后院窥察那俩马夫,说的什么话都来禀报。切记不要被觉。”

衙役都是卢德光派的,叶永甲也信得过,一拍他们的肩膀,便出了衙门。

“大人别走!我有事托您呢。”

一位精瘦的老者横拦在面前,用狡黠的眼光打量着他,这让他浑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