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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最欣喜的時刻，商伴煙卻忽然沉默，緊緊攥著護石，幾乎要將它嵌入掌心。

黎伶與她相處數百年，早對她的性子了如指掌，立馬就反應過來，笑道：&1dquo;現在，可別說出要隨我率先捉拿兇手，待會再去救人的蠢話。”

商伴煙臉都白了，一聲未吭。

&1dquo;你這混帳，怎犯起混來，比我還蠢？辛苦追查數十年，竟要在這個關頭避重就輕嗎？”黎伶頭疼不已，語氣都變得嚴厲起來。

之前伴煙就是同樣的性子，沒想到如今仍然未改。被人叫了一輩子的魔頭，此刻卻何必重情義。

&1dquo;可它早已熄滅！如今偏在你我即將抓到那人時亮起，必然有古怪！”一口氣說完，商伴煙似乎花費半身的力氣，語氣稍顯滄桑，&1dquo;你明白，我也明白，長錦多半已經身死，此刻大抵是陷阱，只為調虎離山。”

七名化神，再加上未知的法寶陷阱，已經足夠將她們分別擊殺。

商伴煙還好，在秋離長大，知根知底，如若萬一，不論是逃跑還是召集下屬都是一條退路。可黎伶卻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一旦面臨圍攻&he11ip;&he11ip;怕是當真要殞命。

事到如今，她忽然後悔為防止打草驚蛇，特意不曾召集人手，只她們兩人孤身而來。

黎伶輕嘆一聲，錘她一拳：&1dquo;囉嗦，讓你去就去。還是說，她在你心裡也就不過如此？擔心我之前，別忘記我的實力高出你一截，是千年以來唯一經歷過飛升雷劫的人，你以為是笑話嗎？”

商伴煙還想多言，但沒等她開口，那頭就已經轉身：&1dquo;時間不早，他們應當已經見面。我先去了，戰決，還等著回去看某人除雪呢。”

話音落下時，黎伶也消失不見。

商伴煙自然能夠追上，但雙腿仿佛生根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縱然知曉是陷阱又如何？哪怕只是虛無縹緲的奢望，她也想再見長錦一面。

不知過了多久，她深鞠一躬：&1dquo;多謝。”

轉身，跟隨長錦殘留的氣息，朝著外城飛掠去。

*

除雪，修煉，睡覺。

霜盞月的半月來的生活三點一線，沒有任何變化。

第一日見過焦晨等人的燒烤後，她原以為按照黎伶的頑劣性子，往後半月都將不得安寧，誰曾想又一次失算。

除卻最初的折磨，接下來的日子安然無恙。

她終於明白春蘭口中那句&1dquo;殿下行蹤飄忽不定”的含義，後來數次去高塔，去黎伶宮中，都再不曾見過她。

這裡分明是那人的家，平日裡卻只有她們這些外人在。

有些悵然，也有些說不清的感覺。

大長老口中的暗樁也是，明明自己來這裡已經有些時日，那人卻遲遲不曾現身。

忽然間心底充滿難捱的孤獨，仿佛被眾人捨棄，每日只能依靠瑣事消磨時間。

&1dquo;就到這裡吧。”

霜盞月呼出一口氣，拿出手帕將額間頸間的細汗擦乾。

多日勞作，體內仿佛有一團爐火，將盤臥其中的寒毒微微壓制。

這些天不是沒有發作的跡象，但相比先前的確減輕了症狀。只要及時打坐歇息，吃藥運功，基本都不會發酵到難以控制的狀態。

有些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