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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涉事官員也被處罰,罪行嚴重者流放抄家,較輕之人罰俸貶官。還有?一些馮太傅弟子,雖然沒犯法,但同?樣被牽連,比如曹成傑被取消狀元成績,許別時除去內閣大學士一職。
唯一逃過劫難的,只有?兩三個寒門學子,事情發?生前,因家中有?事早早離京,沒有?被處罰。
風波過後,世家們終於安靜,他們傲慢太久,習慣性高估自己的力量,卻忘記現在的申帝不比從前,對方手握全?部兵權,一聲令下,士兵的尖刀可?以指向任何?方向。
馮太傅即是?前車之鑑,也是?最後的警告。
認清事實,權貴們不敢囂張,變法順利進行,朝堂煥然一,如同?西市街道?,種種痕跡被大雨一衝,很?快淡去。
寒來暑往,轉眼又是?一年秋。
*
有?人愁有?人歡喜,姜非楠邀請永照公主?小聚,感謝她的幫助,包括會試前的花銷,以及朝堂上的支持。
「那?些都是?你該得?的,相?反,本宮要感謝你,」越浮玉應下邀約,欣然前往。
一同?聚會的還有?越惜虞,姑娘們笑嘻嘻擠在一塊,掀開?掌柜送來的好酒。
寧溫吸吸鼻子,驚道?,「好香的酒。」
越浮玉挽袖倒酒,皓腕映在杯中,如無暇白玉,她拿過杯子,「這是?廣西有?名的桂花酒,前天才送進宮,一共只有?兩壇,本宮全?拿來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好,」越惜虞率先舉杯,「恭喜非楠成為大申第一位女狀元,也恭喜女塾開?門。」
曹成傑取消成績後,姜非楠成為狀元。她的殿試成績與?曹成傑不分伯仲,申帝出於其他考量,才把?她定為榜眼,如今算是?實至名歸。
「同?喜同?喜,」越浮玉同?樣舉杯,「我也恭喜姐姐成功和離!」
寧溫不錯過熱鬧,「還有?我們呢,我們姐妹倆和陳婉姐姐白櫻妹妹一同?進女塾。」
姜非楠:「那?我就祝,天下女子都有?更好的未來。」
「好!」
酒香撲鼻,喜意滿盈,幾個姑娘們相?視而笑,一飲而盡杯中酒。
酒過三巡,兩個空罈子骨碌碌轉到牆角,幾人都醉了,聊天內容也從私塾女官,變得?十分私密。
越惜虞眨巴眨巴眼,手肘碰碰姜非楠,看似十分小心,實則聲音巨大問道?,「你和鄭將軍,怎麼樣了?」
姜非楠正在學行酒令,眼神明?顯迷茫,但聽到別人對她說?話,立馬轉身,規規矩矩坐直,很?認真地一字一句回答,「他要娶我,我拒絕了。」
尋常時候,她肯定不會說?太多,畢竟是?兩個人的事。但現在醉了嘛,嘴巴大腦不聽話。
越浮玉許久沒沾酒,醉的更早,倚在榻上迷迷糊糊看白櫻她們打牌,聽到這句話愣是?直起身子,腦袋搭在姐姐肩膀上,兩人睜大眼睛看姜非楠,像樹枝上排排站的兩隻好奇小鳥。
姜非楠頓了一下,似乎想笑,但酒意上涌,豪情橫生,她高舉空杯,「二十年寒窗,我從思明?府一路走到京城,只為兼濟天下。我要做大官、名垂青史,不要嫁人!」
越惜虞:「哇哦!」
越浮玉:「哇哦!」
兩個公主?瘋狂給自己鼓掌,姜非楠臉頰微紅,努力板正搖搖欲晃的身體,轉頭問,「公主?,您和佛子呢?」
越浮玉懶散地拿起杯子,與?姜非楠的空杯輕輕一碰,思索片刻後,借著酒意勾唇,「我心悅他。」至於其他的,她也不清楚,但管他洪水滔天,反正她醉了。
於是?,輪到姜非楠和越惜虞大喊「哇哦」。
……
因為姜非楠明?早還要上朝,宴會傍晚就散了,幾個姑娘醉成一團,越浮玉反倒清醒過來,囑咐侍女把?她們送回家,自己出門散步,消消酒意。
順著街道?一路向前,不知不覺走到城門口,落日將晚,馬上要關城門,酒氣也散的差不多,越浮玉提起裙擺往回走,轉身,與?一身粗布麻衣、背著包裹的許別時四?目相?對。
兩人都沒想到能遇見對方,下意識停在原地。
許別時眼睛微彎,率先打破沉默,笑容清朗,「沒想到離京前還能最後見您一面。」
越浮玉頓了頓,「聽說?你辭官了。」
錦衣衛調查發?現,許別時從未參與?馮廣德的害人行為,反而有?意攔截馮家書信,堅守正義。申帝沒有?嚴厲處罰,僅僅革去內閣大學士一職,保留了翰林院的職位,但後來,許別時自己要求辭官。
奏疏送到申帝案頭時,他沉默許久,嘆句「可?惜」,終是?寫下一個「允」字。
兩人都明?白他為何?這樣做,許別時也沒有?解釋,輕輕「嗯」了一聲。
路遙車慢,大概是?此生最後一面。沒遇見罷了,如今遇見,越浮玉想問清楚,「你當年入太傅門下,真是?為了自己麼?」
大理寺卿的審查結果,越浮玉也看到了。馮太傅罪行累累,不可?饒恕,而意外的是?,馮太傅一案的審訊中,反覆出現了許別時的名字。
原來,馮太傅一直暗中打壓寒門,且手段百出。最嚴苛的比如制訂律令,最簡單的比如暗示弟子羞辱寒門弟子,而這些事中,許別時竟然始終幫寒門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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