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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明月纪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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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第1页)

岳寒松喝上崔姨熬的粥時已經下午了,和一一在雪地里玩了好一會,雪都還沒停,江從也淋著雪回來了。

「6少爺可把我好一頓罵,好不容易勸好了。」

「少爺脾氣都大。」岳寒松放下碗,「定好地方了嗎?」

「定好了,6少爺點名要去那家開的酒樓,我剛從那回來。」江從也坐下給自己盛了碗粥,「可真氣派,還熱鬧,看著整個豫州城的人都在那裡了。」

「那就去看看。」岳寒松說,「都來咱眼前了,再裝看不見的,人家沒準不樂意呢。」

江從一問他哥:「你去的時候看見小太子爺沒?」

「沒啊,」江從也一邊喝粥一邊想,「看見了我也不認識啊。」

「人家是老闆,能成天待在那嗎。」岳寒松說。

江從一點頭:「也是。」

豫州是座大城,西邊拔地而起幾座高山,把豫州和西邊的城鎮分開了,從山下往東,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三條大河自北向南依次穿過豫州城,地勢好位置好,良田更好,從古至今各地的糧食大多都倚仗著豫州。

豫州最有錢的兩家人,其中一家便是做糧食生意發家的,是6行雲家,家裡在他爺爺那一輩富起來,後來他爹才轉做碼頭買賣的。

另一家就是這個酒樓的老闆,豫州是個古都,多少達官顯貴都在這裡,元家就是當年最顯貴的一家,沒有官,但有錢,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家業,豫州的一半商鋪都姓元,一半田地也行元,到了他接手家業後,又抓起了酒樓生意,所以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爺。

平原多良田,三條大河通海,直直往東經過多少個城鎮,豫州城的人大多都集中在平原上,西邊卻是靠山,連綿不斷的大山擋住了小半個城,山下密密麻麻的有好幾個村子,組成了一個荒城,在以前窮的厲害,沒人願意來,說是與世隔絕也不為過,幾輩子的人沒出過山,後來村裡的人慢慢出來開始倒賣糧食,城西這邊才活了起來。

岳寒松就是這些人里最早的一個,城西的這口活氣說是他救起來的也不為過。他在村子裡種了二十年地,邊種邊帶人給所有村子的人倒賣糧食掙錢,別人不認識的路他認識,別人不敢去的地方他敢,把城西這塊土地帶到了城裡人面前,他的生意也做開了。

「管他什麼人,要是到城西來照樣姓岳。」江從一說。

「就你長嘴了。」岳寒松伸手給了他一巴掌,「到了。」

酒樓名字叫十八公,就這三個大字,掛在門頭上,剛開業沒幾天,紅綢帶還蓋在牌匾上。

岳寒松下了車,站在門口叉著腰打量了一會兒,「也沒多大啊。」

江從一插著兜,跑上台階,西裝外套衣角都飛起來,「老闆,氣派和大不一樣,你進去看看。」

裡面一共有五層,二樓三樓是包間,四樓是客房,五樓不營業,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一進門去迎面就是將近十米寬的楠木台階,到二樓兵分兩路,左右都有樓梯,往上看能看到每一層的圍欄,站在上面往下看,整個大堂一覽無餘,樓里用的不是常見的煤油燈,而是國外運來的玻璃吊燈,巨大繁複的一個掛在最頂端,照亮了整棟樓。

岳寒松眯著眼看了一圈,說:「這傢伙,晃眼。」

江從一撇了撇嘴,「就是。」

江從也揮手叫來了店裡的一個小夥計,「今天下午定的包間,姓岳。」

「是岳老闆大駕光臨啊!」小夥計笑眯眯的,長得特別討喜,嗓門很大,聽了江從也的話立馬彎腰做了個請地動作,「岳老闆的包間在二樓,早就收拾好了,我帶您三位上去。」

包間很大,關上門一下就安靜了,裡面不光有桌子,還有幾張沙發和茶几,供人閒聊休息。

「幾位喝什麼茶?」

岳寒松看了夥計一眼,沒說話,江從一說:「上貴的。」

「好咧,那現在點菜嗎?」

小夥計把厚厚的菜單遞過去,江從也接了過來,「還有一位6少爺沒到,到了再點,你沏茶去吧。」

一壺茶很快送來了,沒一會兒包間裡就充斥著茉莉花的香味兒,岳寒松喝了一口,「這玩意在地里一大片一大片的沒人摘,到這成了好東西了,早知道我倒賣茶葉去了。」

江從一放下杯子,「聞著香喝著苦,這到底誰愛喝。」

「少爺們愛喝唄。」岳寒松說。

「不愛喝。」元明抬手擋開程望給他端的酒,伸手從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吭聲了。

大冷天的,程望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少爺,我小舅子這事…」

「程老闆,」元明似笑非笑,墨色的瞳仁閃著亮光,深不見底,他伸出食指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再等等。」

程望真的急了,從座位上站起來,拱手給元明鞠了一躬,「元少爺,我先給您賠罪行嗎,您饒過他這次,就這一次,我帶他去給元管家磕頭認錯!」

元明沒說話,這時候門開了,元清推門進來,細長的丹鳳眼掃了一眼包間內的情形,站在門口對元明說:「遠達公司的6少爺來了。」

「不是我請的。」元明抬了抬眼皮。

「他也沒找你,」元清說,「我就是跟你說一聲,見不見隨你。」

「改天,」元明說,「先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