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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面容毫無情緒,潰堤的心情早已波濤洶湧。
他兩手撐在白亦然身側,彎下腰讓自己和少年的鼻尖碰在一起。
腦海中滋生出無數個邪惡的念頭,複讀機似的重複著&1dquo;殺了他們,殺了他們&he11ip;&he11ip;這樣你就可以永遠享受高高在上的追捧,獨自霸占這個人”。
白亦然的書桌上放著高中畢業證,以及全班同學老師的合影留念。
當晚6震很快就離開了,臨走前在他額頭印上了晚安吻。
那之後,白亦然被他們輪流照顧,硬是床上躺了半個月。
等傷口結痂換掉紗布,才被允許隨意外出活動。
好在傷口恢復得好,又按時塗抹了修復皮膚組織的膏藥,沒有留疤。
八月份的天氣燥熱沉悶,還多雨。
白亦然吃完午餐就抱著貓咪去露天陽台曬太陽,他穿著清涼的白襯衫和背帶短褲,黑髮比之前長了些,前面的劉海都快擋住眼睛了。
風一吹,掃得臉頰很癢。
露台有兩個編織而成的搖椅,四根藤條在兩邊吊著,像鞦韆一樣。
白亦然坐在上面腳不沾地,隨著風前後輕輕搖晃。
難得有這麼悠閒自在的好時光,白亦然給趴在腿上的黑貓梳理毛髮,欣賞院落的風景。
不遠處傅成淵一動不動地抱著手臂,斜倚門框,目不轉睛看向他。
客廳里的周易寒喝茶看雜誌,接到一個電話。
他母親打來的,接通後張口便是埋怨,&1dquo;易寒,你還要跟我慪氣到什麼時候?連著大半年不回家,消息不回電話不接,長本事了你?要不是跟你朋友要了聯繫方式,我都不知道你換了號碼!”
因為自己是家族獨子,父母對他抱有極大的期望,教育要求自然也是最高的標準。
從父母嘴裡得到的幾回稱讚,周易寒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但那些嚴詞厲色的說教跟責怪,整整圍繞了他22年。
他們總是逼著他做這做那,卻又對任何事情都不滿意。
好不容易他找到自己真正喜愛且擅長的領域,他們又用一句輕飄飄的&1dquo;你是周家的接班人,玩什麼音樂”,將他的愛好跟夢想視作是低等的娛樂。
&1dquo;我告訴你周易寒,我知道你現在躲在a市,你見過哪些人,去了哪些地方,我跟你爸都清清楚楚!
身為周家繼承人,卻只顧著吃喝玩樂,這像話嗎?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做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不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音樂嗎?
給你介紹聯姻對象也拖拖拉拉的,這看不上,那看不上,你要氣死我?”
將近兩分鐘的時間裡,周夫人一頓暴力輸出,壓根就沒給周易寒見縫插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