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第1页)
做罷這些,她才柔聲笑道:「我不怕,也不好奇。至於為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
估計你們不知道楊恨是誰,他是離別鉤的主角楊崢的父親。
離別鉤是一把練廢的武器,被藍大先生贈給了年少時的楊恨。楊恨就靠這把鉤子自學成才,成了一代江湖大盜,「平生殺人無數,仇家遍布天下」。狄青麟武功大成時,他師父應無物說,現在你不用怕離別鉤了,楊恨復生也打不過你。以此為標杆,可以看出楊恨當年的武學成就應該不俗。
按設定,藍大先生是楊恨唯一的朋友,除此之外他只有仇人,而楊恨早年則是邵空予的弟子。我實在不能理解為啥楊恨這麼偏激報社,所以做了一些私設,畢竟我覺得正常父母也不會給自己孩子起名為恨……
準備放飛自我了,覺得我寫的不好不要當面告訴我!!!
我不聽我不聽!!!
我不管我不管!!!
第36章
二
二
楊恨的恨,是仇恨的恨。
這個字如同跗骨之蛆般,從他出生開始,再沒能擺脫得了。因為他的母親恨他的父親,也恨他。也因為恨,在他八歲那年,她拋棄了他。
楊恨離開了母親的恨,孤寂困頓地活了下來,卻不知道自己該去恨誰?
在仲夏的湖畔,曾九撐腮問他:「你為什麼非要在鑄劍山莊挨人欺負?」
楊恨躺在草地上,雙目沉沉地望著天空和樹杈,淡淡道:「既然總要挨人欺負,我為何不呆在對我更有用的地方?」
曾九垂睫凝視著他,問道:「你要學鑄劍?」
楊恨道:「這是一樣不錯的本領。可以安身立命,也可以名揚天下。」
曾九好奇道:「你就沒想過去學武功?」
楊恨冷冷道:「九歲那年,我並沒有那麼多選擇。而本領不拘什麼,只要能學到手,將來想要什麼總會有的。邵空予不就是這樣的榜樣?」
曾九微微一笑,她的臉孔像雲朵一般柔美無暇,可說的話卻直白而傷人:「可你如今學了六年,仍舊是個只配燒茶煮酒的仆童。你仿佛什麼也沒有學到。」
楊恨道:「我燒茶煮酒,卻不是只會燒茶煮酒。我懂得要比你想像的多得多。」他見曾九似要發問,便直接道,「有些鑄劍弟子喜歡捉弄我,他們用火鉗燒我的腿,自然不會屈尊降貴的去找我……只會叫我到劍廬去。」
曾九目光微微閃動:「所以你被他們折磨的時候,偷偷看旁人鑄劍的法門?」
楊恨道:「不錯。雖然不是總能看到,但次數多了,日子久了,該學的我總能學到,畢竟我的記性很不錯,尤其是在飽受煎熬的時候。」
曾九沉默片刻,柔聲問:「當時的你一定很痛苦罷?」
楊恨鎮靜的說:「只要值得。」
曾九纏繞豆綠衣絛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微微一頓。她凝視著這個陰鷙深沉的病瘦少年,心中忽而生出一絲莫名的欣賞,而欣賞之中又夾纏著一絲隱秘的自憐。
不錯。只要值得,身異處的死亡都不算什麼,何況受些不成氣候的折磨?她想到此處,不由得將右手落到腰間,輕柔愛惜地握住了相伴如影的紫光刀。
刀在手中,她才緩緩道:「欲成人所不能成之事,先受人所不能受之苦。」她微微一笑,溫柔地望著他道,「你很好啊。如果以後有一天,你成了天下聞名的鑄劍大師,說不定我還要請你幫我一個忙。」
楊恨聽出了她弦外之音,側問道:「你用劍?」
曾九莞爾道:「我不用劍。」她信手理了理裙上流蘇,站起了身來。
朝陽燦爛無匹,懸高在小湖的另一頭。
曾九映著湖畔的日輪,輕踏在細細莎草上,身上的綢緞衫子閃閃發光,整個人朦朧成了一剪丁香色的婀娜淡影,柔聲續道:「我用暗器。」
楊恨一語不發的望著她,緩緩從草地上坐了起來。
他忽而覺得曾九像是一個綢緞般的女人。
她漆黑的長髮,潔白的肌膚,乃至於一顰一笑,一呼一吸,都像綢緞般柔膩、嬌美,又絢爛到光采奪目,和她的衣衫是那麼的相配。
她就像一匹價值連城的綢緞。
曾九不知他在想什麼,只道:「走罷,帶我回鑄劍山莊去。」
楊恨微微一怔。
曾九嫣然道:「聽你說,邵莊主為了煉一柄劍,已經閉關數月了?」
楊恨道:「不錯。」
曾九道:「你還說過,用凡鐵煉劍,最多不過一旬時光。他眼下閉關這麼久,用得必是世所罕見的珍貴鐵料,煉出的兵刃,也必定是一柄絕世好劍了。」
楊恨道:「不錯。」
曾九慢悠悠道:「你還說過——」
楊恨打斷她道:「我還說過,縱算是天上掉下來的隕鐵,如今也該到了煉成的時候。」他頓了頓,問道,「難道你想要他出手,為你製作暗器?」
曾九睨了他一眼,伸手順了下肩頭柔軟檀發,梨渦若隱若現地道:「你仿佛聽到了甚麼笑話一樣?」
楊恨道:「這確實是我六年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以往縱然有無名之輩要請邵空予出手,但他們要的至少還是劍。」
曾九道:「這麼說,他還從未製作過暗器?」
楊恨道:「他是個極驕傲的人,一生只肯鑄造刀劍。如果他真的為人製作暗器,恐怕這暗器還未煉成,就已經名揚天下了。」